等尤聽寫完信裝好後,她便接過,拿著宮裡的令牌往宮外去。
在端陽殿唯一的好處,便是出宮時沒那麼引人注目,不會接受過多的盤問。
青粟和守門的甲兵關係極好,每次都會給他們一些賞錢,一直都暢通無阻。
但這次,她卻被攔了下來。
青粟盯著面前的年輕守衛,滿臉不悅:「為何攔我?」
年輕守衛面無表情地回答:「最近京城中不安生,為免刺客偽裝成宮人,無論是進宮還是出宮,都得接受搜查。」
「大膽!」青粟拿起令牌,「我是在順安公主身邊照顧的貼身宮女,你敢搜我?」
年輕守衛只是淡淡地看了令牌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忽地握住了腰間的刀柄,語氣冰冷地說:「不管你是誰,違令者,殺!」
最後一個字咬重了語氣,透出毫不掩飾的森森殺意。
這駭人的氣勢嚇得青粟不由往後退了兩步,她覺得失了臉面,咬咬牙:「放肆!就算是要搜,也該找個女官才行!」
她家殿下前腳才剛被封為女副監考,後腳她這個貼身婢女要是就被大庭廣眾之下被甲兵搜身。
這不是在打公主的臉嗎?
年輕守衛向前走了一步,刀身半出鞘,刀刃映射著寒涼的光線。
青粟有點忍不住地腿軟,卻依然一步沒退,直勾勾地瞪著那名年輕守衛。
「什么女官,」那年輕守衛嗤笑一聲,眼神不屑,「女人能夠去參加科舉已經算是不錯了,這軍營,她們可進不來!」
話音剛落,一道利光便從不遠處向著守衛飛來。
年輕守衛只覺得風聲掠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耳邊的頭髮已經被刀刃割成了兩段。
碎發猶在空中飄懸,他猛地轉過頭,警惕地看過去。
刺眼的陽光落在一身銀白鎧甲上,折射的光灼燙人眼。
年輕守衛不自覺地眯了眯眼,就是這個空檔,一桿長槍跟著送到了他的眼前。
「錚——」槍尖發出一聲清鳴。
停在距離守衛僅僅不到半寸的距離。
只差一點,就會捅破他的喉嚨。
這突變讓那年輕守衛驚得全身僵住,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怒聲呵斥:「何人竟敢在宮門前動用兵器!」
回答他的是那人身旁的侍從乾脆利落的一腳,「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家主子,可是西北王女定西郡主!」
守衛被踹倒在地,光影變化,他的視野忽然明亮了許多。
於是也跟著看清了來人的面孔。
少女身穿一身銀甲,長發梳成了英挺的高馬尾。
身量很高,站得筆直。
氣質並不是京城女子常見的溫婉,反而如刀似劍般,透出殺伐之氣。
她生得好看,但眉眼冷冽,膚色因常年征戰而顯得微微有些粗糙。
盯著年輕守衛的眸光森寒,開口問道:「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年輕守衛語塞,臉色發白,顫抖著回道:「郡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