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事你先盯著,今日我們仍然按照之前的計劃,去瓊山會會那幫山匪。」
「我先去看看阿辭怎麼樣了。」
副官一口應下,「少帥放心吧,已經為小姐請了大夫來。」
宋如作去到宋鏡辭的房間時,大夫正在為她把脈。
雖然這時西洋醫術已經興起,但很多人還是更相信世代傳承下來的中醫。
請來的大夫是個鬍子花白的老頭,他替宋鏡辭診著脈,並非直接將手搭上去,而是十分講究地用一根紅線牽著。
宋如作不敢打擾,安靜地站在一旁。
他低頭看去,宋鏡辭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只是更瘦了些,下巴尖尖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搖頭晃腦地感受了一會兒,老大夫終於開了口:「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場驚嚇,大悲過度,得好生靜心休養幾日。」
他走到桌前,在早就準備好的紙上寫下藥方,吩咐道:「這是安神湯,按照上面的份量每日煎服。」
宋如作親自接過那張藥方,身微彎,態度恭敬地命人送老大夫離開。
老大夫因此多看了他一眼,這軍閥公子倒是和想像的大不一樣。
宋鏡辭一直昏睡著,直到將近晌午,她才悠悠醒轉。
一睜眼,就看見了守在一旁的宋如作。
「哥。」她虛弱地開口。
宋如作將手邊溫熱的茶水遞給她,看著她小口小口啜飲的樣子緩緩問道:「阿辭,都發生了什麼事,能和哥哥說說嗎?」
宋鏡辭蒼白的手指微微握緊,她點點頭,從自己來時開始說起。
「……就是這樣,我和小盈都被那群人綁上了山上去。」
「他們把我們關在一間房裡,手和腳都捆著,想跑也跑不了。」
「後來……」宋鏡辭一頓,聲音帶了沙啞,「有個男人將小盈拖了出去,我聽見她一直在哭,一直哭……」
「再後來,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宋如作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繼續問:「然後呢?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有個人,」宋鏡辭道,「是她救了我。」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哥哥派來的人,但不像。」
宋如作挑眉:「什麼樣的人?」
說到這裡,宋鏡辭稍微猶豫了下。
當時光線昏黃,那人雖然一身男裝打扮,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但她總覺得,那不像個清瘦男人。
因為她從那人身上聞到了很淡的脂粉香。
不像是不小心沾到的,倒像是經常使用著浸染上的。
宋鏡辭搖搖頭:「天色太暗,看不太清。」
「罷了,」宋如作鬆開皺緊的眉頭,「這些事哥哥會去查的,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
「歇著吧,我得走了。」
剛經歷過一場劫難,宋鏡辭下意識地拉了拉他的袖口,慌忙問:「哥,你要去哪裡?」
宋如作回過頭,對她牽了牽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