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討厭也沒有關係,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對自己抱有期待。
諾亞不想深入討論這個話題,因為之前的一通折騰,床褥都亂成一團,到處都是斑駁凌亂的血跡。
諾亞身上也全是血腥味,他渾身不舒服,拉著阿斯莫德往浴室里去:「別說那麼多了,我們還是先洗澡吧,難受。」
放好熱水泡進浴缸,搓出來的泡泡都是淺紅色。
阿斯莫德這邊更明顯,他站在花灑下,水流帶走身上的血跡,顯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傷口。
諾亞光是看看都覺得疼,當事人卻連表情都沒變一下,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
鬼使神差一般,諾亞想起費恩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軍雌皮糙肉厚不解風情,完全不會討人歡心,唯一的優點,就是自愈能力極強,又貫會忍耐,可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阿斯莫德就是一個例子,半個小時前血流不止的傷口,現在全都已經癒合了。
諾亞的目光看著看著,就不自覺地轉移了方向,從那些猙獰的傷口轉到結實流暢的大腿,精壯緊實的腰背。
阿斯莫德猿背蜂腰,肩寬腿長,光是站在那裡,就好像一件人工雕刻的展品,牢牢吸引住諾亞的視線。
他從浴缸里起身,身上還帶著綿密的泡泡,走到阿斯莫德背後,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胛,眼看著那一塊的肌肉猛地繃緊。
諾亞在腦中回想著淺薄的關於雌蟲身體結構的知識,沒記錯的話,軍雌的翅囊應該就在這一片位置。
他借著燈光認真觀察,在兩塊肩胛骨內側靠近脊骨的地方,發現了兩條不明顯的豎狀突起,摸上去感覺十分柔軟。
阿斯莫德的翅翼,就是從這個地方長出來的嗎?
他若有所思地擺弄研究,但軍雌的翅囊是個相當敏感的部位,程度僅次於蟲紋。
阿斯莫德僵著脊背讓他摸了半晌,最後關掉花灑,轉身一把擒住他的手,呼吸有些急促:「不要亂碰。」
視線闖進一片毫無遮蓋的白皙,他神色變了變,將目光固定在諾亞胸口以上的部位。
諾亞抬頭看他,表情無辜:「阿莫,我想看看你的翅翼。」
之前倉促一瞥,他只依稀看出來是黑色的,別的什麼也沒看清。
軍雌的翅翼威力強大,只在戰場上使用,居住在帝國的雄蟲自然無緣得見。
倒是聽說有雄蟲喜歡收集翅翼,將雌侍的翅翼活剝下來做藏品,還分門別類地展示出來,供同好的雄蟲賞玩。不過諾亞的雄蟲朋友都沒有這種愛好,他也只在課堂上見過。
但書上的平面圖又怎麼能和真實的翅翼相提並論呢?
之前一直沒有想起這回事,現在意外看到了,諾亞心裡痒痒,得寸進尺地想要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