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你忘付錢了。」
這嬸子一聽,立馬拍著大腿笑得身子搖晃,手裡的魚倒是拎得穩穩噹噹。「叫什麼嬸子,咱兩家是什麼關係。」
陶青魚看向他爹:什麼關係?
陶大郎:「……」他哪兒知。
「嗐!我是那二里村萬家萬山崖的親姑姑,小魚老闆……不對,以後就是侄兒夫郎,該叫侄夫郎了。」
陶家父子聞言臉色驟變。
陶大郎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八尺的身高加上一身腱子肉,一身氣勢瞬間壓得人喘不過氣。
想攀關係的萬蘭花一下子沒了笑臉,還強撐著有些畏懼道:「難道不是,媒婆都去了。這以後都是親家了,這麼一條小魚,親家別不是捨不得吧。」
「你……屁你的親家!我家哥兒就是不嫁人也不跟你萬家攀關係!」
「媒婆什麼媒婆,老子可沒見過!」
老爹牛哇!
陶青魚暗自給他那似老黃牛發怒的親爹豎了個大拇指。
見人如此,萬蘭花哪裡還敢攀關係。
她快速將手裡的魚往地上一扔,外強中乾道:「你陶家也太摳搜了。我、我不要就是了!誰稀罕!」
芭蕉葉落地破開,魚肉灑了出來。
陶大郎氣得胸口起伏不停:「什麼東西!」
鄒逢春注意到這場鬧劇也走來,那魚肉正正好落了一塊在他鞋面上。
他彎腰撿起,道:「可惜了,只能拿回去餵貓狗了。」
陶青魚蹲下,聲音低了下來:「爹啊,咱回家告訴小爹爹去。」
「對,告訴你小爹爹去。」
陶興永嘴笨,自覺這事兒還是自己夫郎來更為解氣。
新鮮的魚肉微涼,落在地上混了泥沙,瞧著不像樣。幾十文就這麼沒了。
噠噠噠的小毛驢從眼前過,驢蹄子好好走著卻忽然拐了個彎兒踩進了身旁的血水坑裡。
陶青魚沒來得及躲開,直接被濺了一身。
抬頭看去,只見那眯縫眼的曾四郎笑得假惺惺道:「不好意思,驢子眼睛長得高,看不見腳下的人。「
陶青魚忽然就笑了。
「既如此,那把眼睛挖了豈不是更好。」
說著他抄起一個東西往跟前猛地一刺,曾四郎心中大駭,嚎道:「殺人了!」
「救命啊!殺人了!」
眾人看來,陶青魚緩緩收回手,一臉嘲諷。「膽小鬼,不就是一卷芭蕉葉。」
曾四郎:「你!」
「你怎麼!敢動我家魚哥兒!」陶大郎看曾四郎急急忙忙甩鞭子抽驢,他一把抓住鞭子,手上攪個幾圈狠狠一拉。
砰的一聲。
剛剛還得意洋洋的曾四郎直接摔下毛驢,滾了一地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