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魚曲指動了動。
也不知道自己這粗糙的手有什麼好捏的,還不如方問黎自己的手呢。
站著累,他帶著人乾脆找了塊還算乾淨的石頭坐下。
「這樣說來,當初酒樓給我的十兩銀子,也是你給的?」
方問黎搖頭道:「若是我給,不只十兩。」
「酒樓的事我不怎麼插手,只偶爾看看帳簿。等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掌柜已經把銀子給了。」
他五指合攏,將陶青魚的手藏在掌中,看他的眼神也含了欣賞。
「夫郎聰慧,竟也知道那般記帳的法子。」
陶青魚道:「偶然聽人說過而已。」
臨水酒樓規模中等,比不上縣裡的大酒樓。但方問黎能有這樣產業,似乎也不讓人意外。
畢竟銀子在他手裡像沒個數似的,想花就花。
「夫郎。」
「嗯?」
待應答完,陶青魚身子一僵。
方問黎雙手圈住哥兒的腰。
他傾身笑著,眼裡裝滿了星辰。
他徐徐道:「夫郎以後想做什麼我不攔著。但若是待在家裡,家裡也負擔得起。但我知,夫郎不是這樣的性子。」
「所以我只想問一句話。」
陶青魚看著他。
方問黎道:「若夫郎以後在外忙累了,可否先想著我,想著歸家?」
陶青魚一怔。
這明晃晃的示愛,他如何聽不出來。
陶青魚卻在糾結。或者說腦中混亂,想不出什麼答案回答的好。
他下意識咬住唇。
貝齒壓住柔軟唇肉,那一處微微泛白。
方問黎呼吸陡然收緊。
「我……唔!」
待到唇上一軟,陶青魚怔怔看著眼前人。
腰間的力道極緊,似要將他折斷。但唇上的親吻卻格外的輕柔。
明明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讓陶青魚險些喘不過氣來。
方問黎喉結滾動。
鼻尖不停蹭著哥兒的臉,像沒吃夠魚的大貓。
他啞聲道:「不回答,我就當夫郎答應了。」
陶青魚雙手撐在方問黎肩膀上,手指攥緊肩上的布料,將他的衣服弄得滿是褶皺。
腦子裡熱氣亂竄,陶青魚遲遲反應不過來。
「嚇到了?」
方問黎稍稍拉開距離,手背貼了貼哥兒的臉。
陶青魚雙眼無神,腦袋往他肩上一埋。他長長地嗚咽一聲,似要將整個人藏起來。
方問黎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一時好笑,心中卻更心悅得緊。
他將哥兒抱起坐在腿上,竹枝蔥蘢,竹葉沙沙響動。
方問黎抱著哥兒輕輕安撫著,手臂或緊或松,只想將他揉入骨血。
懷中是盼了許多年的人。
雖用的法子與起初的想法背道而馳,但看著哥兒如今一點一點鬆動,現在也不拒絕他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