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阿修跑回去跟哥兒說了。
祁薄荷抿緊唇,像雨里的小白花一樣,顫顫巍巍衝著阿修露了一個笑。
哥兒本就清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一雙桃花眼蒙著水光。
看得人莫名升起一股想護著人的衝動。
阿修面上一熱。
像被開水燙了,慌裡慌張拿了他的背簍先放馬車上。
陶青魚則試圖攙扶哥兒上去。
但一動,小哥兒就疼得臉色發白。
不得以,阿修說了一句抱歉,小心將人直接抱放在馬車上。
陶青魚站在原地。
只看見看哥兒微白的手小心攀著阿修肩膀,小小一隻。
他無聲一笑。
*
到寶瓶村村前的長坡,還沒下坡陶青魚就叫停。
他從馬車上下來,道:「下了坡不好上來,你快帶他去看看吧。」
陶青魚說完就走。
阿修目送人進了村子,才拉著馬兒轉彎。
「怎麼樣,身上還疼得厲害嗎?」
哥兒輕輕搖頭,想到前面的人聽不到,他道:「不是很疼,我緩緩就可以了。」
「不用、不用看大夫。」
阿修道:「還是看看的好。」
祁薄荷盯著車簾。
馬兒走動,車簾時不時掀起。這樣他能看到外面人的背影。
他聲音低低的道:「我……沒錢。」
阿修一僵。
他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說話多過過腦子。
「那我先把你送到縣裡再看。」
祁薄荷輕聲道:「謝謝。」
「不用謝。」
「我……我還不知恩公姓名。」
「你叫我阿修就可以了。」
「阿修。」
聽那聲音柔柔的,阿修不知怎麼渾身像螞蟻爬過,彆扭得慌。
隨後又聽哥兒道:「我姓祁,小時候爹娘叫我薄荷。」
「哦哦,薄荷。」
祁薄荷斂眉,輕輕應了一聲。
阿修手握成拳。
好像螞蟻爬到了心裡,刺撓得他像抓一抓。
*
陶青魚從村口前的長坡下去,進了村子裡。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在曬穀場時,更是一群坐在銀杏樹下閒聊的嬸子夫郎看過來。
陶青魚沖他們一笑,隨後加快腳步離開。
眾人口中的話題直接一轉。
「魚哥兒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