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
方問黎撐著傘,看著哥兒。
眸子黑漆漆的,雖是笑著但陶青魚卻覺得有些滲人。
「魚哥兒,是誰啊?」屋裡楊鵲問。
「是方問黎。」陶青魚匆匆回了一句。
他讓開門,卻見方問黎依舊不動。
陶青魚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他下意識示好,伸手去拉方問黎的手。
方問黎瞥他一眼。
眼睛深沉似海,氣場全開。
陶青魚心驚,立馬站直了不敢動。
「七天沒回家。」方問黎輕飄飄道。
陶青魚抿唇。
「走之前也沒跟我說一聲。」方問黎冷笑。
陶青魚被他笑得一顫。悄悄摳緊了袖口,眼神遊移。
他只是沒想到。
不過他要是說了,方問黎會更生氣。
「魚哥兒?」屋裡又問了聲。
陶青魚小心翼翼試探著去拉方問黎的手,下意識用起了對家裡人的那套。
兩個手指捏住方問黎食指。
像小魚咬鉤,若即若離,試探了好幾下才緩緩收攏。
他收拾微微使勁兒,將人帶進院門。
隨後立馬將門關上。
一回身,方問黎還站在原地。眼神一錯不錯地落在自己身上。
屋裡的人見哥兒在兒婿面前那姿態,瞭然地笑了笑。
哥兒要挨管了。
他們搖搖頭,只當沒看見,回去繼續忙活。
陶青魚看方問黎斯斯文文叫了人,將帶來的東西放好,轉身對自己又是那低氣壓的姿態。
他心一橫,乾脆直接方問黎拉去後院。
後院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魚丸打完了,這後院沒人,只剩一盞還沒來得及吹熄的油燈。
陶青魚鬆開方問黎的手。
仔細想了想自己的問題,小聲道:「對不起……是我忘了。」
方問黎看著哥兒圓亮的雙眼。
他晚上回到家後沒見著人還以為哥兒又出事了。差點就叫上人找去了。
結果還是阿修告訴他,哥兒已經回村里七日。
是他留不住人還是哥兒不喜歡那地方?
越想越糟糕,他甚至想直接拿著繩子將哥兒綁回去。
頭腦一熱,冒著黑就趕了過來。
可此時見了小心翼翼的人,他又瞬間沒了脾氣。
他繃著的心氣兒一散,微微有些疲憊。可想著哥兒這般不說一聲就走的做法,又想狠狠將人敲打幾下。
方問黎依舊淡著眸子,對哥兒的示好沒有踩著台階下去。
他問:「哥兒與我成親,可是有一點將我這個相公放在眼裡?」
陶青魚急了。
他攀著方問黎雙臂道:「沒有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