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那本官問你,可識得你身側那人?」
「認識,認識!」
秦樁見秦天闕看來,那眼神中透著威脅。他心裡苦澀,只道是秦家還沒給他幫忙,這會兒就惹了一身騷。
「那他家可與你寶瓶村陶家有矛盾?」
「這……」
方問黎看著秦樁猶豫不決,眼神淡漠。
「說便是!」鄭碩沉聲道。
秦樁飛快看了一眼方問黎,閉眼咬牙道:「不知!」
鄭碩何嘗看不出來這個秦樁是來和稀泥的。
他氣勢一盛。
「你身為里正,村中事事經手,到底是知還是不知?有還是沒有?!」
秦樁往地上一趴,欲哭無淚。
「我、我……」
說哪個都會得罪一方,秦員外出於秦家宗族,是一家。方問黎是舉人,已經可以授官,以後前途無量。
叫他、叫他如何說!
還是不知吧,不知最多在大老爺這裡落下個失職之名……應當對此次里正換任影響不大。
「我真的不知!」
「好。」
「秦天闕,你可聽見了?」
里正大駭。
他抬頭,見身側秦天闕一臉恨恨,如遭榔頭一擊。
難道是秦天闕讓他來的!
那豈不是……那豈不是既給縣令落下個不好的印象,還得罪了一邊!
完了!
完了啊!
秦樁顫顫巍巍,挖金那會折騰過的身子早已大不如前。
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爹!」
……
「如此,事情已經明了。秦天闕,你該畫押了吧。」
「我不!本少爺沒罪!沒罪!」
陶青魚站在方問黎身側,冷言看著人掙扎。
來縣衙之前,他還以為秦天闕因當街鬥毆最多被判個幾天,但他家相公直接將事情拔高到他藐視王法,當街強搶民……
嗯,舉人夫郎。
這樣一來,搶人與舉人夫郎的身份一疊加,不坐他個一兩年牢是不行的。
最後,陶青魚看著人被按頭花了押。
而唯一有希望救秦天闕的,只有他那員外爹了。
*
出衙門時,天空似遺落半張畫卷。
火燒雲紅得熱烈,燒得狂野。
遙遠的另一邊,銀月似金魚翹著尾巴,悄然爬上了群山之巔。
「小爹爹、三叔、小三叔。」陶青魚一出來便被方霧整個抱住。
陶青魚嗅著他小爹爹身上的茉莉香,啞聲道:「沒事,您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