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問黎輕聲問:「聽到了?」
「聽到了一點點。」
兩人漫步在梅林中,花瓣飄然落在肩頭。方問黎聲音低淺:「夫郎可想要為夫給你掙一個誥命回來?」
陶青魚:「也不是很想。」
方問黎低低一笑,在林中將他擁住。
他貼在哥兒耳畔:「為什麼不想?名聲、地位、錢財……為夫努努力,夫郎就能坐擁金山銀山,吃穿儘是好。」
陶青魚偏頭:「難道你要當個貪官?」
「嗯?」方問黎漆黑的眸子裡閃過迷茫。
「據我說知,當官的俸祿也就那樣,不當貪官你讓我如何坐擁金山銀山。」
「而且我現在吃哪裡穿差了?」
方問黎忽然悶聲笑起來,笑得腦袋搭在陶青魚肩上,將他擁得更緊。
「老師說,就是為了你,也該下場試一試。」
陶青魚搖頭。
「錯了。」他抱著方問黎的腰,輕聲道,「我又不圖名利,錢財我們也夠了。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康樂就好了。」
「若你有那個抱負,那我也支持你。沒有咱就算了。」
方問黎笑容收斂,抱他用盡了力氣。
陶青魚皺眉,只覺自己腰快斷了。
他知道方問黎現在不對勁,不過他還是安靜趴在男人懷裡,等他情緒平復。
「夫郎……」
「嗯。」
「我不想。」
陶青魚莫名心口一抽,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不想就算了。」
說完這話,勒住他的力道一松。
不過是讓他不那麼難受,但依舊被方問黎抱得緊緊的。
「我沒那麼大志向,老師說我若走仕途,未來可期。但我厭煩了……」
「那就罷了。」陶青魚略微急切地撫著他後背,「大不了我多掙些,換我養你也行。」
說起來,方問黎的過去他知道的也不多。
方問黎很少主動說,定是不想說。
陶青魚也不是非得問到底。
「好了,先回去吧,外面冷。」陶青魚拉著方問黎冰涼的手快步走。
路上清幽,不見幾個人。
等進了院子,陶青魚瞧了一眼。
還是那麼個人,清冷似月,君子翩翩,不見方才露出來的那股頹然陰鬱。
看他的眼神更是柔和。
對視久了陶青魚都怕把自己溺死。
陶青魚心裡踏實了不少。
他仰頭親在方問黎臉上,抱著他脖子笑盈盈道:「晚上叫秦竹他們過來吃暖鍋吧。」
方問黎攬著他的腰,又立刻抱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