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傻咧咧地自報家門:「我叫祁然,背你的這個叫敘鳴玉,後面那個穿綠衣服的是沈同澤,白衣服的那位就是個大人物了,他的身份不便過多暴露,你就稱呼這位紀大人就行了。」
「今日真是謝過各位了。」
祁然撓著後腦勺,嘿嘿憨笑道:「不用那麼客氣,還不知道大娘怎麼稱呼呢?」
「叫我王姐就成,村里人都這麼叫我。」
……
看來這個傻小子還沒傻到無藥可救的底部,並沒有別人一和他聊天,就傻兮兮地把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去。
下山的路不遠,沒走幾步就到了平地,離開樹林之後,送來的風中多了一股子泥土混著青草的味道。
月光下,一條寬闊的河水中面前流淌而過,折射的銀輝鋪灑在水面,遠處朦朦朧朧勾勒出一棟破舊的建築,形狀看上去像是戲台,在月光的照耀下,能看見上面綁著不知道什麼顏色的布,正在順著風向飄搖。
王姐指向另一個方向:「村子就在那邊了。」
等到進了村子,夜裡靜得更出奇了,幾人中,只有光顧著和王姐聊天的祁然沒注意到。
道路兩旁,所有的房屋都緊閉著,看不見一個人的身影,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白霧,將遠處籠罩得看不太真切。
每一件房屋的門框上都掛著一面桃木製的銅鏡,銅鏡中映出從門前路過的幾個人的身形,沒人注意到,銅鏡中還倒映出一道模模糊糊的白色人影,綴在人群最末尾。
村子裡的路很繞,幾人在王姐的提示下繞過一個又一個的彎,最後停在一棟有些簡陋的房子前。
王姐說道:「這兒就是我家了。」
祁然哦了一聲,一路上一直叭叭不停的嘴終於停了下來,也在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一路走來除了他們的動靜外,就沒有其他聲音了。
他有些納悶:「這地方怎麼這麼安靜啊?」
敘鳴玉雖然臉色鐵青,但放下王姐的動作還算輕柔。
王姐站穩後就準備推開自己的門:「村里人都睡得早,這個時辰了這麼安靜也挺正常。」
祁然還是有些疑惑,開始打量起四周來,也是在這時,他看到了門上掛著的那面鏡子,好奇地湊上去看:「怎麼家門口還掛著鏡子啊?」
一聽到祁然的話,王姐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趕忙想去阻止,但卻已經晚了,祁然已經看清了鏡子裡的東西。
他「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顫巍巍地指著那面鏡子,結結巴巴道:「鏡、鏡子裡有個女人,她、她還穿的紅嫁衣!!」
聽到他的話,離得最近的敘鳴玉第一時間去看那面鏡子,但此時鏡子裡除了他們自己的身影外,並沒有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