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沈篾遞過來的雪花酥時,他突然想明白了,沈篾並不是沒有保護自己,朝堂暗潮湧動,他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保護自己。
「這麼貴重的玉可不是這種窮鄉僻壤的人買得起的。」
敘鳴玉的話將沈篾的思緒從久遠的回憶中拉了回來,此時那些奇形怪狀的怪物已經密密麻麻爬滿了結界屏障,一張又一張臉緊緊貼在一起,將原本就暗淡的天光遮了個嚴嚴實實。
一團淡藍色的幽火趴在紀景行肩頭,那幽火的形狀看上去像跳躍的火苗,但並沒有溫度,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是不是還竄起一點星光挑弄散在火旁的白絲,活脫脫一個流氓模樣。
幽光雖不大,但卻將整個院子都照亮了,將紀景行手中的那兩枚玉佩照射出柔和的朦朧光芒。
聽到敘鳴玉的話,沈篾有些心虛地揉了揉鼻尖,視線沒有目的地到處看了看,最終落到那團趴在紀景行肩頭的幽火上,覺得挺有意思就多看了幾眼,畢竟十多年前他還沒從紀景行身上看到過有這麼一個玩意兒。
紀景行敏銳地察覺到沈篾的視線,轉頭毫不客氣地盯了回去,眼神雖然沒什麼變化,但卻看得沈篾覺得屁股涼涼,好像自己的即將不保一樣。
他只能繼續裝作不在意地到處亂看,踱著步子瞎逛,企圖逃避開紀景行那讓人如坐針氈的視線。
頭頂不時有細細簌簌的動靜傳來,那些怪物一直沒有放棄破開紀景行結界,還在繼續努力著,有的是用鋒利的爪子去撓,有的是大張著嘴啃,各種各樣的怪異姿勢都有。
結界內則是一邊詭異的安靜,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就在這樣的氛圍下,一聲古樸的鐘聲突然響起,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格格不入。
聽這鐘聲的動靜,這口鐘的大小一定非同一般,正當沈篾納悶這樣的地方為什麼會有一口這麼大的鐘時,頭頂突然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緊接著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一股狂風帶著席捲一切的架勢衝進門來。
沈篾毫無防備,但就算他有防備,他現在這副身體也做不了什麼,他就只覺得腳下一輕,整個人就直接被掀飛了。
他一驚,沒想到這風能直接將自己吹風,又實在不習慣自己這具毫無靈力的身體,在被掀飛的瞬間本想催動靈力穩住自己的身體,等到身體裡毫無反應,他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這副身體不是原來那副了。
他在狂風中毫無依靠,身子控制不住地東倒西歪著,那一瞬間沈篾並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震撼,當時他還在艱難地將手伸進衣服里找那沓符紙,然後自己的腰就被人環住了。
好消息是沈篾終於在這樣狂亂的風中穩住了身形。
壞消息是沈篾能穩住身形靠的是自己的死對頭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