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揪住祁然的衣領,還在卯足勁往前沖的祁然完全沒預料到沈篾還有這麼一手,冷不丁被衣領勒住了脖子,發出格外悽慘的「嘎」的一聲。
這動靜引得前面的越祈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著身後的兩人,疑惑地問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
沈篾鬆開自己抓著祁然後領的爪子,訕笑道:「一點小遊戲而已,你想試試嗎?」
越祈:「???」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眼脖子被勒出通紅一條槓,還在不停咳嗽的祁然,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你們……你們平時,都玩這麼變態的嗎?」
沈篾一笑,不做解釋。
想解釋的祁然試圖開口,但又苦於說不出話,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口,更加急躁地咳嗽起來。
越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本著不理解但尊重的原則又往前走了幾大步,和後面這兩個人離得更遠了。
他口中說的放著蘇家人長生燭的高塔正是之前沈篾看到的那一座,現在距離隔得更近了,他們更能感覺到面前這座高塔的龐大。
森森青石一磚又一磚地累積起來,整個高塔看不見一扇窗戶,黑漆漆地壓下來,讓人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沈篾看了眼眼前這座連窗戶都沒有的高塔,開口問道:「這地方連扇窗戶都沒有,空氣不流通,蠟燭不會熄滅嗎?」
「蘇家的長生燭和平常的長生燭不一樣。」
越祈在高塔前站定,但他面前這高塔看不見門,只有兩盞青石雕刻而成的燭台佇立在塔身前:「蘇家的長生燭是由鮫人血肉鑄成的,一旦點燃就可以燃燒上千年,完全不用擔心你說的那個問題。」
說著,他將右手上的一個鐲子摘了下來,那是個銀色的鐲子,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麼製成的,上面圍繞著繁瑣的花紋。
其中的一個燭台上有一個托盤,托盤上的凹槽正是他手上戴的那隻鐲子的形狀。
越祈將手中的鐲子放進凹槽中,原本靜止的托盤立刻咔咔咔地轉起來,緊接著腳下一塊青磚就向地下鑲嵌進去,露出一條黑漆漆的向下蔓延的樓梯。
看到這裡,沈篾總算是了解越祈為什麼敢這麼大膽毫無遮掩地帶他們到放長生燭的地方了。
這一路走來,他沒少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座高塔被一片竹林圍繞其中,表面上看這竹林沒有半點異常,但其實他們一路走過來,腳下踩著的每一塊石板都是機關陣法,若是沒有越祈手腕上的那隻手鐲壓陣,每一步踩下的石塊都是殺機,會毫不留情地將闖入者絞殺其中。
樓梯先是向下,走了大約一刻鐘之後,轉而蔓延向上,再走上幾步就豁然開朗,盤旋而上的石梯鑲嵌在塔身上,一階樓梯對應著牆壁上的一個方形凹槽,凹槽最裡面是一個靈位,靈位前則是一盞熄滅的蠟燭,就這麼往上繞了好幾圈,直到路過蘇家家主蘇紀章的靈位之後,才是沒有靈位只有長生燭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