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才剛剛把這費事的衣服掀開一條縫,紀景行就像是有所察覺一般輕輕抖了抖袖子,就又將好不容易掀開的縫給重新遮住了。
沈篾:「……」
他仍舊不死心扒拉了幾次,每每都被紀景行輕飄飄就蓋了回去,他現在是知道這傢伙是故意的了。
他又重新半死不活地躺了下去,但身後那根尾巴壓在潮冷的石頭上,硌得人難受,他不得不重新坐起來。
盯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那只可恨的手掌,沈篾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又看了看自己身後那條毛茸茸的尾巴,眼珠子一轉,一個壞主意就悄悄湧上心頭。
自從他不嘗試扒拉紀景行的衣袖之後,對方就像是放低了對自己的警惕,那隻手也這麼放在那兒沒有再挪動。
沈篾含著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儘量將自己的動作放到了最小,然後趴下身子,用那根毛茸茸的尾巴去挑逗那隻修長的手,還專挑皮最薄的地方去掃。
紀景行察覺到手下的異常,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掩蓋在袖袍下的手不動聲色地動了動,將那隻不懷好意的小傢伙牢牢捏在手掌之中。
沈篾一驚,壞了,玩過頭了!
某不知死活的國師直到這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就算是使勁渾身解數也是無法擺脫眼前這座名副其實的「五指山」。
紀景行的那隻手將這隻為非作歹的邪惡國師輕輕鬆鬆就連鍋端起,就地取材,用自己的兩隻手給這不安分的國師圈了個狹小的牢籠。
沈篾:「……」
紀景行有意縮小給他預留的可作妖範圍,這麼一遭下來,他唯一可以動彈的地方就是自己那雙毫無殺傷力的爪子了。
他還是有些不死心地扒拉著紀景行的食指,試圖從這禁錮自己的「五指山」中逃脫出來,但結果很顯然,就他現在這身形,這雙爪子就算是給紀景行撓痒痒都不夠用。
意識到這一點後,沈篾總算是徹底死心了,像是一條死魚一般躺在紀景行手掌里,就算是那條尾巴無意間從禁錮中逃脫了直溜溜垂下來,他也沒有再動彈一下的意思。
但有一句話說得很對,福禍相依,經過沈篾剛剛那一番作妖,雖然成功給自己換取了五指山的待遇,但脫離剛剛那個地方之後,他發現自己現在這個位置可以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了。
他很清晰地聽到紀景行說了一句話:「因為這些瑣事還要叨擾數日,海涵。」
和紀景行說話那聲音聽上去挺爽朗,是個女人的,從聲音里聽的話倒是個年紀不大的,還挺好聽。
——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沈篾還什麼都沒聽清楚,這場談話就結束了,他一點也沒聽到兩個人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紀景行為什麼會這麼巧地出現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