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這個光,沈篾很明顯地發現紀景行身上的紅色咒文顏色淡了不少,原本紅色的眼眸中竟還隱隱透出紫色的光芒。
在這般的黑暗中,他眼中紫色的光芒就更加明顯了。
「你現在這具身體幫我解開部分封印,遭到反噬了吧?嚴不嚴重?」
紀景行說的第一個問句是肯定句,沈篾也知道他遭到反噬這件事情肯定是瞞不過紀景行的,在紀景行剛剛幫自己接骨的時候,他肯定發現自己的異常了。
和紀景行一樣,沈篾也直接繞開了這個問題,用完好無損的那隻手撫上他脖頸間的咒文:「顏色褪了不少,有用就好。」
正當沈篾準備抽回自己的手時,紀景行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則攬在他腰間,不管他自不自願,都將他完全壓向自己,絲毫不給他留逃避的空間。
「回答我的問題。」紀景行說話語氣不重,卻並未留給他商量的餘地。
「讓我回答你的問題,紀大將軍也不回答我的問題啊?」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那雙眼睛中的紫色光芒越來越明顯,沈篾笑了一下:「紀大將軍想讓我跟你說什麼?說我時日無多,馬上就要油盡燈枯了?還是說沒關係,我願意幫紀大將軍擋刀,就算是再捅上十刀我也願意?」
沈篾不喜歡被人逼問,尤其是紀景行。
兩人說話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紀景行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語氣不對,他也不過是因為沈篾一意孤行傷害自己,一時有些氣昏頭了,才會一副逼問人的架勢。
反應過來後,紀景行先一步鬆開了攬著沈篾的手,轉而握住他的手腕,正準備往他體內送進自己的靈力好護住他心脈時,沈篾先一步甩開了他的手,語氣格外堅決:「不用你的靈力,現在死了就最好,一了百了,以後也不會髒你紀將軍的眼睛。」
紀景行看向鬧彆扭的沈篾,嘆了口氣,又朝他靠近了幾步,但保持在一個不讓人反感的距離。
「剛才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別生氣了好不好?」
沈篾坐在地上,固執地偏過頭不想看他,他剛剛生氣也不全然是因為紀景行那逼問的語氣,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無能的氣憤,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可是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得到解決。
但見紀景行坦度誠懇,一副真心實意哄著自己的樣子,氣憤之外,他又有些感動和欣喜,世間對自己能這般掏心掏肺的,左右不過紀景行一人了。
沈篾氣過之後,也就順著他給的台階走了下去,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