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抬頭看旁邊的衛子榛時,他還維持著那個姿勢站在旁邊,一副低眉順眼老實認錯的可憐模樣。
但沈篾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也無法對面前這個人再產生什麼憐憫之情,手腕還是有輕微的痛感,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的感觸又深了幾分。
這麼折騰一番下來他已然沒了什麼力氣,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軟軟地靠在柱子上,偏頭睨著罰站模樣的衛子榛:「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皇帝陛下苦心孤詣造了這麼個地方,又費盡心機讓禁軍將我捉來,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
見衛子榛不回答,他嗤笑一聲:「失傳的禁書?詭譎的咒術?我知道的東西可能沒有皇帝陛下想要的那麼多,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衛子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上前攬著沈篾的腰,也不管人願不願意就將人扶了起來,嘴裡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這次過來特地帶來了醉仙居的醉春風和南風齋的酥肉,之前您就最喜歡了,夫子可知這些年來醉仙居的生意越來越好了,要買他家的一壺酒都得排老長時間的隊了,還有可能買不著。」
沈篾原本是想掙開的,但他現在被鎖了靈力,全然的凡人之軀自然比不過衛子榛,見掙扎無果後,他就很乾脆地放棄了,反正看衛子榛現在的態度是不想殺自己的,左右最壞的結果也不會比死更糟糕了,也就由著他去了。
夏日炎熱,沈篾又格外怕熱,合計幾番之後,他就將主意打到了靈山後山上的那棵不知道長了多少年的古樹上。
說起來那棵樹也是神奇,無人問津地長在那裡,不管是經歷了多少年風吹雨打也依舊堅挺地活著。
俗話說得好,大樹底下好乘涼,沈篾覺得就算是後山上少了一棵樹,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是以,在下定決心後的當天晚上,沈篾就掩蓋行跡偷偷摸摸溜到了後山上的那棵下。
為了應景,他特地久違地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他抬頭看了看這課古樹枝繁葉茂的樹冠,挽起衣袖,一臉滿意地點著頭:「果然長勢茁壯,若是連根拔起再移到我的院子裡去,一定很涼快!」
於是,這位聲名遠揚的國師大人就干起了偷偷拔師門大樹的勾當。
這棵樹就長在禁地門口,這棵樹誰也認不出是什麼品種,放眼方圓百里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樹,約莫是誰特地種在這個地方的。
但靈師中誰也不知道這樹到底是誰種下的,早在靈師駐紮此地之前,就有這棵樹了,怎麼著也得有好幾千年的年紀。
沈篾越想越覺得自己賺大發了!
這裡是禁地,平時就沒幾個人會往這種地方跑,傳聞中這禁地中鎮壓著一個抬抬手就能毀天滅地的大妖,而他的師兄聞言正是看守這個禁地的人員,為了偷樹,他還特意尋了個由頭將聞言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