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篾將左手手掌覆蓋到剛剛被灰塵蒙蓋的地方,朝裡面注入靈力。
壁畫上每一處經絡隨著沈篾朝裡面注入靈力而緩緩亮起,由遠及近,紅色的光透亮,照耀在甬道中的每一處,沈篾的面孔埋沒在紅光之中,就像是整個人被沁入一層層鮮血之中,從頭到腳都是通紅的。
那樣子看起來不知為何,總覺得莫名的滲人。
隨著所有的脈絡都被沈篾注入的靈力充盈,牆上的金漆開始撲朔朔地往地上掉,沒多時,牆壁上所有的金光就都熄滅了,留下的只有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牆壁上所有的飛禽走獸都開始在紅光中扭曲起來,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從壁畫中飛舞出來一樣。
突然沈篾意識到了什麼,一把將自己的手從牆壁上撤了下來,停止再往裡面注入靈力。
但等到他察覺過來時卻已經是為時已晚,大勢已成,不管他在做出什麼行為也改變不了多少。
紀景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中計了。」
沈篾一把將還在身邊飄蕩的祁然揣進懷中,視線盡頭出現了一點稀疏的白光,他知道那就是出口。
「我知道。」
倉促之中,他還是抽空回答了紀景行剛剛的那句話。
他手中掐訣,試圖直接瞬移到出口那邊。
但指尖的金光只是潦草地亮了幾下,然後就沒有半點動靜。
不管他掐何等訣都是沒有反應,見掐訣沒用,他當機立斷,將所有的靈力都傾注到雙腿之中,身形眨眼間就往前進了數丈,但就算如此,他離那個出口還是很遙遠。
他道:「這陣法有被後期疊加的痕跡,後面的那層咒術不是靈師的手筆,而且,我還有個更糟糕的消息要告訴你們。」
壁畫中越來越多的怪物從裡面掙脫出來,它們有些長著翅膀揮舞著沖向沈篾,有的是有無數雙鋒利的觸角,張開血盆大口試圖將沈篾包裹其中。
祁然完全被這麼多怪物嚇住了,只看了一眼之後就不敢繼續看了:「我的媽呀!這怎麼這麼多奇形怪狀的東西?!這就是你想告訴我們的更糟糕的消息嗎?」
沈篾抬手將一根試圖纏在自己腰間的觸手打得稀碎:「不是這個。」
祁然被嚇得吱哇亂叫,乾脆將自己整個埋進沈篾懷裡,試圖用看不見麻痹自己:「還有什麼情況能比這個更糟糕嗎?」
趁著還能看得見,沈篾以自己為中心凝聚靈波,將一群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怪物絞成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