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鎖鏈將他從頭到腳都綁了個結結實實,甚至可以說是已經被纏得沒有半點衣服邊角料從鎖鏈中露出來。
魔修一道詭譎複雜,若是不捆得結實一點,怕是稍微不注意就能被他找到什麼漏洞,然後下黑手。
沈篾看了看被捆成粽子的衛子榛:「怎麼,陛下還想跟我們說什麼嗎?」
剛剛衛子榛想拉著沈篾逃跑的時候,那些所展露出來的黑色氣息和當初衛霄臨死前沈篾看到的一模一樣,那是魔修才會有的東西。
衛子榛此時頗為狼狽,掙扎之間鬢髮都散亂了:「孤知道夫子現在就想殺孤正道,可是!夫子難道不想知道孤和先皇入魔的緣由嗎?」
沈篾緩步走到衛子榛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你接著說。」
見沈篾願意聽自己說話,衛子榛臉上的表情稍微鬆懈了幾分:「那個叫青宣的,孤當初修習魔道的法子就是他傳給孤的,他受了很重的傷,被孤藏在了異鏡之中,孤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面前的沈篾和紀景行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
衛子榛又添油加醋多說了幾句:「只有孤才能帶你們進入異鏡之中!異鏡就在孤的寢宮之中,夫子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試!」
之前紀景行以靈體探查時,確實親眼目睹衛子榛將青宣藏進了異鏡之中,而且在那之後就再沒把人從異鏡之中放出來過,至少可以證明衛子榛這句話沒有撒謊。
只是沈篾卻是半點不相信衛子榛,難保其沒在異鏡中動什麼手腳,就像是在甬道里時那樣。
沈篾慢悠悠蹲下身,看著像是一條蠕蟲般奮力蠕動的衛子榛:「好啊,只不過我不太相信你。」
說著,他分外自然地向身後的紀景行伸出手,伴隨著叮鈴幾聲鈴鐺脆響,一道黃符和一個眼熟的鈴鐺就被放在了沈篾手裡。
自從從衛子榛給他打造的那個囚牢中逃離後,沈篾就將身上藏的東西盡數塞給紀景行拿著了,畢竟他這個狀態也不太方便拿這些東西,稍不留意就會弄丟。
當看清沈篾手裡的東西時,衛子榛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和沈篾做了那麼多年師徒,他自然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作用。
「大膽!孤乃是天子!怎可對孤使用這等任人使喚的咒術!!」
聽著這句話從被捆得比粽子還嚴實的衛子榛口中說出來,沈篾忍不住笑了幾聲:「我說天子,你現在都被捆成粽子了,還管我用什麼方法制裁你嗎?」
沈篾手指在符紙上輕點了幾下,上面即刻出現了一道完整的符紙。
他故意將那張符紙貼到衛子榛頭頂上,欣賞著那張符紙在衛子榛比鍋底還黑的臉色下化作一道光無聲滲入他的身體中。
沈篾自會為這些年間因為衛子榛而無故喪命的人討回個公道,他現在做的這些也只不過是為了查清當年的真相和他重生以後遇到的這些謎團。
等到一切都明晰了,他自會讓衛子榛付出他該有的代價,至於秦國之後,大不了拜託紀景行再從親王中挑選出一個合適的帝王胚子,等到秦國安定了他再離開,就當是滿足他一個遺願了。
那道符光完全融入進了衛子榛的身體中,沈篾輕晃了一下手中的鈴鐺:「從現在開始,你不能使用你修習的那些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