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後,沈篾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喃喃說著。
「他在紀景行身上施下了同生蠱,若是他死了,紀景行也活不了了……」
這就是魘剛剛在他耳邊說的話。
聞言上前一步想攔住他,沈篾卻又轉頭看了他一眼:「說是師兄,其實你更應該說是為我師傅,如今我會的種種術法哪個不是你教我的?」
「我是什麼性子你也最為了解了,你不會攔我的,對嗎?」
看著這樣的沈篾,聞言瞬間就覺得腳下的步伐重了不少,最終他還是停了下來。
望著沈篾還在一步一步遠離的身影,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既然是你想做的,那便去做吧。」
「謝了……」
落進耳中的道謝輕飄飄的,卻聽得人格外沉重。
此時被沈篾拖在身後的魘卻是徹底慌了神,奮力地掙扎著,但他越是掙扎,綁在身上的靈線就越收越緊,沒多時就在他身上勒出了道道血印。
「沈篾!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明明沈篾身上一道傷口都沒有,但隨著他一步步前進,竟然有鮮血從他身上滴落下來,身後還拖著一個人,那畫面看著詭譎又荒誕。
沈篾毫無顧忌地笑著,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被自己拖在身後的人。
「當初龍火燒毀了衛子榛那具軀體,你沒了軀體可以占據,就盯上了作為備用選項的祁然。」
「我早該想到的。」
沈篾擦著嘴角不斷滲出來的鮮血,但見擦了好幾次也沒什麼用,甚至口中的血流得更多,他就乾脆放棄了,繼續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管身後的人有沒有在聽。
「崆峒山裡的那個陣法就是為了滋補你的陰魂而特地煉製的,以煞補煞,以形補形,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你就盯上了祁然,眼光不錯,那孩子根骨卻是上等。」
「你在大秦鳩占鵲巢的當了那麼多年皇帝,也是時候該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沈篾還在繼續說著:「當初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衛子榛會做出那麼多前後矛盾的行為,直到後來我就明白了,他雖然被你占據了身軀,當時仍強撐著理智救了姜寧,他從未對不起姜寧,一切惡果皆因你而起。」
「哦對,還有我家將軍體內的同生蠱,這筆帳今日也一併算了吧。」
當時在南玖那邊時,紀景行突然出現了修為盡失的情況,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身體中被魘派出的人種下了同生蠱,兩人的性命也在那個時候被關聯到了一起,若是魘死了,紀景行也沒有活路了。
這就是魘當時在沈篾耳邊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