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醫院一般只接收大官、富豪這類不願去普通醫院的身份尊貴的上流社會人類。
「你這是幹什麼,不用這樣。」年紹夾著病例記錄冊和文件夾走到門口,「我現在就帶著專家去給你對象的媽媽看看情況。」
「能盡力我一定盡力。」
經過專家的粗淺診斷,得出比西區人院更為嚴重的結論:重症哮喘,鼻息肉病變,慢性支氣管癌變有轉移情況,預診斷為肺癌中期,且因精神狀況不佳,癌細胞擴散速度加快。
楚忻言攔住了年紹,並沒有把肺癌的消息告訴秦若初,所以秦若初的認知還是停留在母親是鼻息肉病變的基礎上。
年紹眉頭緊皺,表情相當沉重:「情況不樂觀,馬上手術。」
楚忻言頓時緊張起來:「肺癌中期手術多大機率能成功?成功之後復發可能性有嗎?」
年紹嘆了口氣:「本來早起肺癌痊癒率高,現在主要是發現的太晚了,估計手術成功率不高,復發可能性大。但是如果不手術,病人撐不了多久了。」
楚忻言也沒想到能有這麼嚴重,她看著年紹急匆匆的背影,心裡突然虛浮起來,她好像沒法給秦若初一個肯定的答案了。她答應過秦若初,說她媽媽一定會沒事的。可現在好像不能了……
楚忻言讓秦若初簽了術前同意書後,晚上十點,經過各種術前CT掃描和抽血檢查後,秦母才被推進了手術室。
秦父身體明顯不如從前,特別是今天秦母倒下後,他的精神狀況變得很糟糕,現在醫生給他吊著葡萄糖和安眠類藥物輔助老人入眠。
楚忻言和秦若初坐在走廊里徹夜守著秦母,手術室這三個字的紅光刺眼醒目,秦若初只能倒在楚忻言的懷裡汲取著安全感。
好好的年被她過成了這樣,私立醫院坐落在城中區,附近有不少居民樓,今晚本是團圓夜,一個熱鬧喜慶的日子,煙火鞭炮爆裂的聲音還是透過沉重的牆壁傳到了兩人的耳里。
明明那麼近,聽起來卻十分渺遠。
秦若初透過過道的窗戶靜靜看著,絢爛的煙花在她的眼眸中升空、綻放,短暫的亮光灑在她的臉上,卻轉瞬即逝,周遭又陷入了層層黑暗。
她被黑暗籠罩著,她把她的光也拉進了黑暗。
兩人依偎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就在此時,楚忻言的手機響了。
「我去接個電話,等我。」
楚忻言走到了過道盡頭,那裡的窗子半開著,冷風突然灌了她滿身,讓她凍了個舒爽。
「凱叔,怎麼了?」
「忻言,你在哪兒?」凱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
「在年紹哥的醫院,怎麼了?」
凱叔愣了一下:「年紹?你住院了?」
楚忻言疲憊地捏了捏山根:「不是,若初的媽媽得了肺癌,現在在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