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忻言倏地笑了,邊笑邊活動著酸麻的手腕。
族長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危險的雙眼漸漸變得狹長:「我都已經給過你這麼多次機會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珍惜呢?」
「我不識好歹,我就想找死。族長為了讓我回來真是煞費苦心。」楚忻言筆直地站在大堂中央,毫不畏懼地與族長對視。
「好,說得好。有我們貓族祖先的豪氣。」族長皮笑肉不笑:「但你知道嗎?往往這種有烈性的貓,最後的下場都特別慘。抽筋扒皮……看見我坐的椅子上墊著的這層光滑鋥亮的毛髮了吧。」
族長伸手迷戀地撫摸著:「這些就是從那些『不聽話』的貓身上生扒下來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楚忻言的話毫無溫度。
族長見怎麼刺激她都絲毫不為所動,便故意試探:「那……讓我來猜猜,究竟是什麼讓你這麼犟著不妥協?」
「秦若初?」
這個名字一說出口,楚忻言立馬泄露了情緒。
她慌了。
「看來尤爾說的不錯。」族長把玩著手裡的各式法器。
「你派人跟蹤我?」楚忻言的憤怒幾欲噴薄而出。
「怎麼能說跟蹤呢?」族長長長嘆了口氣:「那是因為我關心你。我關心貓族每一個子民。」
「濫用刑罰,甚至做錯了一點小事都會被吊打。原本這大堂都齊聚著許多人,每天都很熱鬧。」楚忻言捏著拳頭轉著環視這金碧輝煌的大堂:「可現在呢?」
「除了這些手裡拿著刑具的人,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人氣?」
族長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了正常,他笑著說:「你又何嘗不是呢?」
「黑貓,貓界最高尚的血統,居然願意紆尊降貴屈於凡人之下,楚忻言,真特麼有你的。」
「我要是你,我早就沒臉見人,跟著你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爸爸滾到地底下去了。」
「我再最後問你一遍,結不結?」
「嘿嘿嘿!你聽說沒有,楚家那個大小姐昨天晚上回來的!現在在裡面呢!」緊閉的門外聚集了不少群眾,男女老少都有。
幾個老婦一手牽著孩子,一手挎著空籃子,正準備去菜場買菜,臨街聽見人們站在這裡議論紛紛忍不住湊上來打聽。
「我聽說啊,昨晚上她家別墅里打得可熱鬧了,噼里啪啦的。」
「唉,也不懂這姑娘怎麼這麼倔,這麼鬧不划算。」
「說是在外面勾搭了一個人族的姑娘,為了她鬧得天翻地覆。」
「我看啊,族長這次非把她給打得半死。」
「嗐,都是有錢人的事兒,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跟在裡面瞎摻和什麼,走了走了。」
***
秦若初因為放鬆和疲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迷迷糊糊里她摸索著身邊的空餘空間:「忻言……」
可身邊空著,根本沒有溫度,更別提有回應。
她一下子便清醒了,從床上坐起身,趕忙給楚忻言撥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