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忻言下意識理解為另一個意思:「分開,我們現在不就是分開的麼?」
「我,我是說分手。我們分手吧。」
楚忻言還未收回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若初,你在說什麼?今天是愚人節嗎?」她居然莫名其妙地打開了日曆,確認今天才三月二十六號,不是愚人節。
「還有四天才愚人節。」
秦若初深吸了口氣:「楚忻言,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不明白我可以重複。」
「我說我們分開,是從此以後分開不見、形同陌路的分開。」
對面許久都沒有回應,久到秦若初以為楚忻言睡著了。
「是不是那天族長和你說了什麼?」
「沒有。」
「你別瞞著我,他是不是威脅你和我分手?」
「沒有。」
「那他是不是——」
「沒有,沒有都沒有。」秦若初狠心打斷楚忻言的話:「他有什麼可以威脅我的?」
「你那時候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就算他想威脅,拿什麼威脅我?你的刑罰已經受完,十鞭一鞭不少。更何況我是人族,他根本沒權力管我。」
楚忻言不依不饒:「那為什麼?為什麼?!」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在一起嗎?我們在一年前約定過的。」
秦若初說:「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楚忻言,你還以為我是以前的秦若初嗎?我現在大紅大紫了,追求者加起來可以繞濰城好幾圈。而你呢?」
「你沒了公司,沒了身份,沒了地位。我憑什麼繼續為你駐足呢?」
「不會的,你不是這種人。秦若初,我了解你的。任何人都可能這樣,唯有你不可能。」楚忻言受了刺激,一遍一遍重複著嘴裡的話。
「我們前兩天還,還……」還甜甜蜜蜜地打情罵俏。
秦若初揶揄道:「還什麼?你不要忘了,我是演員。什麼都能演得出來。」
「我不想和你繼續耗下去了。分手吧,好聚好散。」秦若初說:「別來煩我。」
楚忻言根本不相信對面的人是秦若初,可熟悉的聲音,通話人的備註都硬生生刺激她,告訴她這個人就是她朝思暮想了五六年的女人。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我去找你,我現在就去。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清楚。」楚忻言拔下手裡的針管,踉踉蹌蹌想爬下床,秦若初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只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楚忻言渾身都是傷痕,她一動牽扯了滿身的傷口,疼得她爬不穩直直跌下了床。
秦若初的心隨著悶響和楚忻言因為疼痛溢出的低喊狠狠一揪,她猛地抓緊了手裡的被子,剛剛的一席話已經讓她耗盡了力氣,手心的冷汗浸濕了薄被。
她用手心捂住了聽筒強迫自己不去關心楚忻言,咬著下嘴唇緊緊憋住眼淚,而嘴唇已經被她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