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搬的?」
那女人說:「有三四年了。」
田蕊皺眉按住那婦女的手:「那她搬去哪兒了?」
「我也記不清了,聽老太太臨走之前說好像是離這兒幾十公里,應該也不遠。」
「叫……叫什麼地方來著,提過幾次。」
田蕊焦急地等待著,也不敢打斷。
「好像是七星縣。」
「好,謝謝。」田蕊再次頂著烈日繼續尋找。
地圖顯示七星縣離涇縣不遠,或許那裡的派出所有地址,這次不問楊晴,而是問她父親的名字。
因為楊晴的戶籍始終沒有變過。
皇天不負有心人,田蕊敲響了一棟老式小區住戶的門。
一個年邁的老人開了門,老人佝僂著背,步履蹣跚地拄著拐杖。
「爺爺,請問你叫楊天友嗎?」
老爺子愣了一會才慢悠悠開口:「是啊,你……有事嗎?」
田蕊狂喜,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她說:「爺爺,我想找楊晴。」
「……誰?」
「楊、晴,晴天的晴,她是您的女兒。」田蕊迫不及待地朝里打探,期盼在房間裡能有個女孩兒聽見她的聲音打開門,叫她一句蕊蕊。
「我是楊晴的好朋友,我們很久沒聯繫過了,我想見見她。」
老爺子站在門口半晌始終沒有挪開步子,他盯著地面發呆。
田蕊以為老人累了,便想先扶著他回屋歇歇。
老爺子突然說:「她不在了。」
田蕊又問:「她去上班了嗎?沒事,我去她上班的地方找——」
老爺子口齒不清地說:「我閨女死了。」
「啊?」田蕊的心狠狠往下一墜。
「抑鬱症……自殺。」
「她媽媽也去了。」
「家裡就剩我一個老頭了。」
田蕊沉聲問:「爺爺,能和我說說嗎?」
老爺子慢慢往回走,田蕊亦步亦趨地跟著,家裡的陳設很規整,但就是沒有人氣。楊晴的父親老成這樣,也是因為遭遇了不少打擊吧。
「四年前,我閨女好好的突然從外面回來,說她再也不要出去了。」老爺子嗓子啞又帶有很濃重的地方口音,田蕊只能聽個大概。
「她媽媽問她發生了什麼,她死活也不說。」
「每天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吃也不喝。」
「她說她沒臉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