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最終,他這麼說。
得到回應的花花崽,開心得不行,將衣裳掛起來後,拉著鳳凰崽的手腕,跑去廚房找朱朱崽,一起做早飯。
三個小崽崽的關係,隨著一日日的相處越發融洽起來。
花夫人這邊,也將之前給花花崽講學的邵夫子從蘇州府請到杭州府,來給幾個小崽崽授課。
凌沄瀟嚴明一點:「你後續要教授的孩子,或許不止這三個。我對你的學問毫無要求,但希望你能做到有教無類,不挑學生。」
她歷世長久,見過不少殫精竭慮、傾囊相授的老師,自然也見過不少自持清高,不屑教授沒有「慧根」的孩子的人。
邵夫子看起來溫文儒雅,舉止瀟灑落拓,頗有名士風範。
他只捻著自己的長鬍鬚笑道:「凌夫子放心,我定然不做這等事。」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乃本份之事,該盡力而為。
凌沄瀟對此暫不做評判,倘若這位夫子不行,換一位便是。在她的世界裡面,實在沒有什麼人是不可得罪的。
為此,她解決問題的辦法向來直接果斷。
再見邵夫子,最興奮的人,當屬花花崽。他直接拉著邵夫子,將人拽到廚房去,說要介紹自己新認識的兩位好朋友。
邵夫子捻著長須,樂呵呵跟隨前去。
他雙眼打量著完全不加修飾,草木肆意生長的庭院,以及在廚房兀自忙活的兩個小崽崽,心裡對凌夫子的性子,多了幾分了解。
倒是個妙人。
想必接下來的生活,會變得十分有趣。
自此。
育兒堂有了三位學生,兩位夫子。
學堂生活,正式開始啟動。
凌沄瀟難得去山裡挑了一棵樹,削出兩塊簡陋木板。一塊被她弄成匾額大小,上用墨筆勾勒「育兒堂」三個大字,粗糙得和高大宅院格格不入;一塊被她弄成後有摺疊三腳架支撐的模樣,豎在門前一角。
上書——
「育兒堂規矩:
其一,管養不管活,介意勿擾。
其二,孩子送來不是教的,是受磨鍊的,普通孩童不要送來,介意亦勿擾。
其三,乖孩子謹慎送來,小心被教壞,介意者同樣勿擾。」
板上內容姑且不評,那模樣倒是同樣簡陋得令人髮指。
可匾額上三字鐵畫銀鉤,雄渾蒼茫,清勁有力,極有風骨;門前豎板上行書如雲,風神灑當,輕靈飄逸。
兩種不同的字體,都別具風格,一派大家風範。
邵夫子在外吃飯歸來,得見匾額,驚為天人,呆站在門口痴痴欣賞了好久。
就差當場作一首詩,感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