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人不擇手段,若是盯上他們夫子美貌,就算對方最終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們自己也嫌晦氣。
聽到對方名號時,玉羅剎就按捺不住要動手了。
既然對方是惡人,那就好辦了。
凌沄瀟卻不知道為何,伸手將他手臂拉住,讓他先不要動。
魏無牙眼裡閃過一絲光,盯著對方的眼神更加灼熱。
凌沄瀟伸手拿了一顆花生,放到玉羅剎手裡:「幫我剝乾淨些。」
玉羅剎氣得咬牙,卻也乖乖把花生殼剝了,花生衣去掉,把光潔的花生仁放到凌沄瀟手掌上。
凌沄瀟手裡鑽著兩粒花生仁,借著寬大袖管的掩映,從自己的靈府裡面,把十二連環塢調查而來的卷宗掏出來。
厚厚一個藍皮本子,將近一百頁,記的全部都是魏無牙這些年來犯過的累累罪行。
少年們一看到這個本子,就知道自己夫子又開始了算帳。
他們對視一眼,放下心來,安安靜靜剝著花生看好戲。
廚房裡的廚師和老闆還一無所知,熱火朝天準備著飯菜,鍋鏟與鐵鍋碰撞的聲音,以及帶著水霧的飯菜香氣不停往外冒出來。
一切似乎都是那麼安靜美好。
凌沄瀟翻開藍皮冊子,開始逐條逐條詢問。
魏無牙聽著對方說出口的話,心裏面想起了江湖上傳說的一個人,雙手悄悄握在輪子上,有些想要逃走。
凌沄瀟頭也沒有抬,把右手上的花生彈了一粒出去,打中魏無牙的穴道,將人留下來。
她也沒有放什麼狠話,只是十分尋常平淡,仿佛聊天一樣,重複了一遍:「我剛才所言,是不是你做的?」
對方明明任何嚴刑逼供的手段都沒有,魏無牙後背的冷汗卻冒了出來,感覺四面八方全部都掛上了寒光凜凜,冒著腥臭氣息的刑具,準備往他身上招呼。
那種無法反抗,像是山一樣沉重壓過來的威壓,令人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是。」
魏無牙把話說出口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冷汗從他的額角冒出來,順著臉側滑落到崎嶇的下巴上。
凌沄瀟念著藍皮冊子上的內容,語氣輕緩,淡漠無情,像是風和日麗、天朗氣清下,西湖的水,平如鏡面,無波無瀾。
等到飯菜全部上齊,凌沄瀟也念完了冊子上面的內容,將藍皮冊子徹底翻轉過來。
「很好。」她將藍皮冊子交給還在剝花生仁的玉羅剎,「除了有兩條是別人栽贓在你頭上的以外,冊子上面所述,可還有遺漏?」
魏無牙:「……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