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在審人,樓上氣氛卻有些凝固。
不為別的,只因說自己叫上官飛燕的被救小姑娘,繞著花滿樓一直打轉,甚至還扯著對方的袖子說:「你別討厭我。」
「不會。」溫雅君子對一個小姑娘,不至於說什麼重話,甚至可以說是溫柔地安慰,「知錯能改,也不失坦蕩,怎會令人討厭呢。」
上官飛燕眼眸閃過一絲亮色,拉起他的胳膊:「你人真好。」
花滿樓笑容僵硬了一瞬,正琢磨怎麼不動聲色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不傷害小姑娘臉皮子時,漆雕竹提著墨綠的裙擺,自露台出現了。
少女的眼睛,落在兩人搭在一起的胳膊上。
她抿了一下唇瓣,莫名覺得眼前這一幕不舒服起來。
沒有釐清自己到底為什麼心裡不舒服的漆雕竹,腳步停下,沒有走進屋裡。
花滿樓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輕輕掙開上官飛燕的手,抿著唇對小姑娘露出個抱歉的眼神,朝她頷首後,朝著漆雕竹走去。
「我……」
君子伸手要去拉少女。
漆雕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躲開君子伸過來的手。
她抬起眼眸,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委屈,轉身就跑下樓去。
「漆雕姑娘!」
花滿樓追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在摯友胳膊上拍了一下,陸小鳳推他:「快去啊,這裡我們替你處理。」
溫雅君子放心快步追上去。
少女跑了,但也沒離開百花樓,只是躲回房間,思索自己剛才怎麼忽然就心裡酸酸的。
她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覺得甚是奇怪。
君子敲響房門:「漆雕姑娘。」
「這裡沒有漆雕姑娘。」
她現在沒想清楚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兒,好似一下子不受控制似的,生怕自己在人前變成一把琴,也就不太想見人。
花滿樓柔聲換了個稱呼:「小……小竹。」
漆雕竹莫名又覺得開心起來,心裡好像一下子就不酸了。
她磨蹭著跳下床,把門開了一條縫隙,感覺淺淡的靈力朝著自己涌過來,心裡更是舒服多了。
「你找我有事?」
少女只露出一隻眼睛,氣呼呼瞪著他。
花滿樓垂下眼眸,看著她:「我和剛才那位姑娘……」
話還沒說完,只聽到半句話的少女心裡又酸起來,氣得要把門關上。君子伸手去攔,把手掌插入兩扇門之間,結果被狠狠夾了一下。
她趕緊拉開門,抬手把他手腕摘下來,翻轉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