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一句話,時鳴腦海里的緊繃的弦瞬間崩斷。眼裡已經開始升騰起薄霧,六年的煎熬,好像在這句話里頓時沒了意義。就在他要回頭的時候,陳廷策在樓道里喊:「時隊,你的證書哪裡去了?找不到了。」
時鳴這才回過神來:「在我電腦上。」
說完又拉著人走下了辦案區,身後的人又開口了:「好久不見。」
時鳴放開了他,沒有說話,在門口輸入指紋和數字,順便指了指辦案區門上LED屏飄著的紅字——您已進入視頻音像採集區。
辦案區的門打開,他重新拉起手銬中間的銬鏈,把人領進了訊問室。
對方在審訊椅上坐好之後,雙手擺在台上,時鳴這才看到他雙手手腕已經被磨得發紅。他也沒多想,拿出鑰匙去給他鬆了鬆手銬。
陳廷策進來坐在電腦前準備著審訊前的事宜。
手銬鬆了一些,時鳴才發現對方纖細的手腕紅得有些不太正常。他直接把手銬解了下來,去拉起對方的手腕查看,白皙的皮膚上,已經被鐵銬磨出了血絲。
「嫌疑人」抽回了手,低聲說:「沒事。」
時鳴拿走了手銬放在審訊桌上,陳廷策詫異地問:「時,時隊,這,這不合規定吧?」
時鳴沒理他:「問你的!」
陳廷策只好悻悻地閉嘴,開始換上另一幅面孔展開訊問。
「名字。」
「程之逸。」
「年齡?」
「三十二歲。」
「身份證號說一下。」
時鳴坐在一旁,直接打斷陳廷策,開門見山地問:「今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風山上?」
程之逸沒再回答,陳廷策拍著桌子,對他怒吼:「問你話呢,回答。」
時鳴沒多少怒氣,他語氣平緩又問了一遍:「凌晨你在風山上幹什麼?」
程之逸忽然笑了,他知道時鳴的習慣,絕不會問第二遍。陳廷策偷偷看了看右側的時隊,也是有些詫異他的語氣和耐性。
從前時鳴問犯人,上來的開場白就是:「所有問題只問一遍,你就算是全程沉默,只靠證據,我也能把你送進去。」
陳廷策剛想開口,時鳴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