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山並不是什麼旅遊景區,但是一到春夏,登山的人卻會很多。因為登上風山遠眺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很多人都是選擇夜晚前去,拍天河的夜景。下山可以步行,可以開車繞行盤山公路,都沒有監控。」
時鳴回憶著當時的心境,他的確是把這起案件當成是普通的命案,圍繞著郭婷婷地社會關係展開調查,郭婷婷是當地直播平台倩影網的女主播,社交乾淨,圈子簡單,唯一的矛盾是和幾天前的另一位知名女主播pk的時候,忽然空降榜一直接把郭婷婷刷到了熱播榜首,對方主播臉上有些掛不住,出言暗示是郭婷婷故意找來人刷榜。
兩個人因此吵了起來。時鳴把目標剛鎖定到這位知名女主播陶樂身上時,第二起命案發生了,死者就是陶樂。
程之逸有些驚訝:「那陶樂又和第三名死者有什麼關係嗎?」
時鳴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程之逸,笑了。他在笑他一針見血的敏銳。
就在這個笑容里,程之逸忽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像盛夏的和風細雨就淋漓在他心頭,儘管眼前的人因為這個案子心力交瘁,已經長出來胡茬,可這個笑容還是讓程子逸恍惚間看到了當初的少年,明媚如陽。
但這只是程之逸給他的「濾鏡」,時鳴的長相更偏攻擊性一些,他跋扈的劍眉就嵌在高聳的眉骨上,深邃的眼眶分列在高鼻樑的兩側,仿佛像是藝術家拿刀刻出來的藝術品,大學時代,他收斂著鋒芒,尤其到了程之逸面前,更是會刻意迴避眼神里的肅殺,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這個少年,只有在程之逸的心裡陽光過。
他忽然不想再聽,程之逸扶起時鳴:「走,先去治病。」
程之逸彎腰,那淡淡地薄荷味從他領口飄灑鑽進了時鳴的心底,他跟著他起身,也顧不得在警隊,兩人還是警察和嫌疑人的身份。
時鳴放任自己就這樣被他扶著,對方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門口站著的人立馬「如臨大敵」,嚴宋快人一步上前把時鳴拉過來。
程之逸笑了笑:「你們隊長發燒了,給他喝退燒藥,他不喜歡去醫院。」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地呆立原地,嚴宋反應過來,還是拿出警察的威嚴指了指程之逸:「回辦公室待著去,我們不比你清楚怎麼處理?」
說完嚴宋扶著時鳴離開了,儘管他呵斥著程之逸,可他還是照做了,把人扶回宿舍,開始給他準備出了退燒藥。
時鳴已經燒得有些神智不清,雙頰是病態的紅暈,渾身冷得發抖。嚴宋拉過被子替他蓋好,床上的人開始不停地呢喃細語。
嚴宋還以為他又在安排什麼,湊過去細聽,輕喚的每一聲都是「阿逸」。
嚴宋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個「阿逸」是誰,局長的電話打來了。昨晚的命案又成了今天各家媒體搶鮮的新聞,嚴宋看到屏幕上邢局兩個字時,就知道即將來臨的是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