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好像很多東西都變了。程之逸這樣想,眼前的人沒有青春的那種荒唐和躁動,身上似乎帶著他才會有沉穩。可又好像沒變,說這些羞臊的話逗他時,和當年一模一樣。
哦不,不一樣,當年的時鳴何止動動嘴皮子撩他,是直接會上手的那種。
嚴宋就在駕駛室看著這兩人,他也才明白陳廷策那句:「專家和咱們頭兒是舊相識,那我們頭兒是不是升官有望了?哦對了,咱們頭兒對程專家可真好,看到他手腕紅了,直接解了銬子,就這麼輕輕握起手腕細看。」他邊說邊演繹,「那眼神,那句歌詞怎麼唱來著,心疼是決堤的海~」
正想著,時鳴開著車已經在前面鳴笛,示意嚴宋跟上。兩輛車是出了警局。
很快到了劉茜居住的小區,這裡的確算得上天河市的高檔小區。程之逸好奇地問:「劉茜每個月直播的工資是多少?」
時鳴邊走邊回答:「加上劉茜五個受害人里,收入最高的應該是劉莉,每個月工資和分紅一萬五左右。」
程之逸詫異地問:「這麼少嗎?」
嚴宋在身後插話:「對啊!您以為呢?別看現在網絡直播多火,網紅月入百萬,都是噱頭而已。只有頭部流量大主播才能正兒八經的賺到錢,其餘的炮灰都是苦命的打工人罷了。」
「月入一萬五,怎麼可能租得起這樣的公寓?」程之逸反問。
嚴宋搖搖頭:「不僅租得起公寓,還給爸媽在縣城買了房子。很難想像這是她入行不到兩年的成績。」
劉茜的家裡還有弟弟在,是他開的門。一進屋,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客廳里懸掛著的那幅巨大的寫真照吸引。
昨晚時鳴和嚴宋見到的劉茜只是一具面容扭曲的屍體,即使掉出來的戶籍照片也是早些年的模樣,直到現在他們才算看清劉茜真正的樣貌。
照片上的她笑容燦爛,那垂至腰際的頭髮的確有一種令人著迷的美。嚴宋走進細看半天:「好奇怪,為什麼我感覺她們都一個樣子。」
時鳴帶好手套回:「有什麼奇怪的!哪天你去替替廷策的班,去一趟博洋網絡公司就知道,她們大部分的主播都長這個樣子。」
說著給程之逸也遞上手套,那袖口處手腕上的紅若隱若現。時鳴不自覺地握起來細看,嚴宋銬人本來就是緊扣,更何況他還被自己拉著走了那麼遠的路,他輕聲問:「疼不疼?」
程之逸抽回手,利索地帶上手套:「我沒那麼矜貴。」說完也開始在屋子裡仔細地察看。
劉茜的父母進來之後,就拉著劉童坐在了沙發上。嚴宋負責翻找著客廳的角落,邊翻邊問:「劉茜之前有沒有和你們說過,與什麼人結仇了?」
父親嘆氣:「她從不和我們說這些。」母親抽泣著接話,「茜茜從小到大的人緣好,怎麼可能與人結仇?」
嚴宋拉開電視櫃的抽屜,發現了一個戒指盒,他打開之後,只有戒枕。他好奇地問:「劉茜生前有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