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鳴開口說:「我正不正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像你,假正經。你不疼嗎?嗯?」說著,他的手指用力的摁著程之逸手腕處的瘀傷,對方猛地倒吸涼氣。
程之逸皺了皺眉頭,很想抽回手來。時鳴已經上完藥了,卻還是攥著他的手。他低頭看著這隻手,手指修長白皙,微微彎曲著搭在時鳴的手心裡,就連手背那若隱若現的血管里流淌的血都好像在連扯著他的心。他忽然發現不可控的人居然成了自己。
程之逸反問了:「還打算看多久?再看博洋的人都要下班了。」
時鳴終於放開了他。開車去的路上,他總是不自覺的發笑。笑到程之逸實在忍不住地問:「你一直笑什麼?」
時鳴正好開口回答:「沒什麼?只是想起來從前你就是用這隻手打我的那一巴掌,我臉上和脖子腫了好幾天。」
程之逸失笑:「很不幸,那的確是迄今為止我唯一一次打人。」隨後又問,「你不會從那時候記仇到現在吧?」
時鳴認真地解釋起來:「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都捨不得看你受傷。嚴宋銬人的手法就是那樣,我提前不知道是你,更何況昨晚我一場歡喜撲了個空,心裡有氣,不是故意的。」
程之逸點頭:「我開個玩笑而已。」
兩人一言一句,相處起來也逐漸沒了彆扭。等到了博洋網絡公司的時候,程之逸的確體會到了他說的「唐僧進盤絲洞」對感覺。
每個工位上的女主播都帶著流連忘返的眼神打量他。好在程之逸這麼多年已經適應了這種目光掃射。博洋的老闆就在前面替他們開路,和時鳴解釋著:「劉茜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的。」
時鳴反問:「不是之前說過,再有消失的員工馬上報警嗎?」
老闆攤手表示:「劉茜沒有消失,她請假了,請的婚假,要結婚了。」
時鳴和程之逸對視一眼,震驚不已。老闆指了指員工工位上的紅色喜袋:「請假那天給同事的喜糖,婚期就定在今天。今天上午你們的人來和我說她被殺害的時候,我還不相信。誰能想到結婚前一晚被人殺害。」
老闆也只是個剛過四十的中年人,可沉重的眼袋和黑眼圈,讓他看起來老了十歲不止,一連半月死的五個人都是博洋網絡的女主播。他嘆了口氣:「即使停了直播,這麼多姑娘,我還得管。希望你們能儘快破案,博洋破產是小,還有女孩子受害是大。」
時鳴反問:「劉茜生前和其他主播有過矛盾嗎?很小的都算。」
老闆堅決地搖頭:「今天我已經認真地交代過了,你們的人也看了她近期的直播視頻,她性格好,從不與人結怨。每次直播結束,也很少在粉絲群發言。保持一種良好的互動。這個我保證,其餘的姑娘們我們也都問過了,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她們也不敢隱瞞,的確沒有。」
程之逸此刻正在一旁認真地觀察工位上的姑娘,和劉茜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但長相的確差別不大,他開口問:「你招聘女主播的時候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比如說長相,身高,聲音,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