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逸襯衫的扣子已經全部解開了,他轉過身來,還沒等時鳴收回得逞的笑容,雙手抬起觸在對方的脖頸,吻上了他微揚的雙唇。
時鳴霎時間愣在原地,上身的血液都仿佛被瞬間抽乾,耳畔只剩下感受著天崩地裂的傾塌聲,這是程之逸第一次主動親他。
而且時隔六年之久,這個時間節點對於他們而言,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當年慌亂的心或許不再渴求相擁,當年衝動的懲罰或許也掩於塵時,可當時鳴真的觸到微涼的唇瓣時,他才發現,壓抑心底的狂烈絲毫不減當年。
他對程之逸從來算不上喜歡,算不上愛,因為他不懂,他只是隨心隨性的渴求,渴求這個人的一切。
程之逸只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當他碰到柔軟時,心思早已沒了單純。他微微挪開了嘴唇,近在咫尺地問:「這麼多年你也是一個人嗎?為什麼對我的靠近這麼敏感?」
時鳴聽了這句,頓時笑了。他用鼻尖蹭了蹭對方的鼻尖,拉起程之逸的手腕把人直接帶到懷裡,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程之逸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被時鳴抱著轉身壓制在床上。
當鋪天蓋地的熱浪從心底噴涌而出,席捲全身時,程之逸才知道玩火自焚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他用尚存的理智推著對方,輕聲說:「好了,別鬧了!時鳴。」
時鳴顯然對他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心存不滿。程之逸永遠只把他的心意歸結為「鬧」。他鉗制著他的雙手,幾乎帶著不容反抗的強悍去吻他。這個人只要站在自己面前,一顰一動都在勾引他,甚至就連杳無音信的這六年,夢裡都不放過他。
「你要叫我什麼?」時鳴流連在程之逸的頸窩中,瘋狂地攫取這個人心存的僥倖。
他在發狠地咬他的側頸。
對於時鳴而言,身下這個人是無底的深淵,也是生輝的皓月。時鳴吞著他的軟舌,攪動出無數的炙烈,幾乎要把程之逸融化在身下。
從唇角一路滑到腰窩,程之逸頓時癢地找不著北,心底的酥麻讓他整個人軟在雲里一般呻吟著求饒:「鳴,很癢,別……」
時鳴聽他的服軟的這聲「鳴」,滿意地笑了,把人攔腰扶坐起來半抱著,停止了所有的侵略。
程之逸靠在他的肩頭大口地喘息,從耳朵到胸膛紅成一片,時鳴逗他:「如果不是你主動,我真的打算再等等!」
程之逸揪著他的衣領,用著全身地力氣甩開他:「出,出去。」
時鳴忍著笑意說:「你終於生氣了。」說完,像從前每次惡作劇之後,一蹦三尺遠地離開。
當房門被關上之後,偌大的臥室只剩下程之逸帶著熱浪的喘息聲,蝕骨的心癢難耐,像一場鞭辟入裡的審判。
審判他早已被規則碾碎的魂靈……
第8章 入局08
時鳴一走,程之逸泄力地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笑了起來。也許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的靈魂接近了人性,心活了過來,眼前的黑白填滿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