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害怕,可恐懼里還有渴望。
窗外的風雪裹著濃烈的情*將兩人包覆其中。世界只剩下糾纏,沒了約束,沒了仇恨,沒了身份的顧及,換句話說,程之逸寧願明天失憶,也要換這一瞬間的自由。
可,失憶的好像不會是他。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他閉著眼睛翻身的時候,撞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程之逸猛地驚醒,抬頭就看到了赤著上身的時鳴正在酣睡。昨晚的畫面像煙花般炸裂在自己的腦海里。
那一幕幕像閃回的電影。霎時間,他連動都不敢動,時鳴一個側身摟上他的腰,程之逸頓時僵緊,他連忙裝睡,把這個尷尬地難題拋給對方。
時鳴的手遊離在程之逸光滑的後背,立刻驚醒,看到懷裡的人,先是一愣。隨後努力地回想昨晚停電之後的事。
程之逸想假裝翻身離開他的圈攬,可時鳴沒放他離開,只是在他的頸窩處呼吸著對方身上帶著特有的香味。
「你還要幹什麼?」程之逸冷冷地聲音響起,嚇了時鳴一跳,對方條件反射地躲開。
「老,老師,我昨晚都做好睡地板的準備了,沒想到……」時鳴轉移著話題。
「酒醒了嗎?」程之逸轉過身背對著他淡淡地問。
時鳴替他把被子拉起蓋過肩膀,遮住那些自己留下的紅暈,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醒了,醒了!昨晚,昨晚沒對老師做什麼混蛋事吧?我……」
程之逸忽然轉過身來問:「你不記得了?」
時鳴見他這個表情,試探著問:「不,不會是,是做了什麼吧?」
程之逸又扭過頭:「沒什麼,你買了十箱禮花彈,帶上它們離開吧!你的衣服在客廳。」
程之逸語氣平淡,既然對方記不得了,那他更沒什麼好在意的。可時鳴還沒來得及回答,人已經被趕出了臥室。那重重地關門聲,都在告訴時鳴,這是程之逸少有的憤怒時刻。只是他並不知道對方在氣什麼。
這天之後,程之逸和時鳴之間似乎隔了一張誰都不願去拉開的薄紗,直到開學後,他更是開始有意地針對時鳴。
第一學期他曠課數都快達二分之一了,程之逸也沒給他掛科。可這個學期開始,時鳴簡直成了模範生,可程之逸上課還是時不時地去針對他,有一次只是因為他替舍友喊了聲「到!」就被罰站了一個禮拜。
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反正反了過來,即使這樣,時鳴也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被罰站,被罰跑,被罰站軍姿,被罰周末不能休息,這些懲罰程之逸疼在心裡,時鳴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