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驍聽他這麼說:「好事情啊,你怎麼悶悶不樂的?」說到這裡,王驍才發現時鳴的眼神里多了他看不懂的惆悵,「你怎麼了?」
「沒事,是好事!平時和老邢頭請個假帶晨晨出去玩都跟要他命似的,難得的機會。」時鳴平鋪直敘,完全聽不出任何期待的意思。
他的心思不在溫華,在那晚的天台。
等晚上回到家中,時晨縮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懷裡還抱著程之逸給買的玩偶。時鳴把漢堡放在茶几上,坐在時晨的身邊,從他懷裡拿出小熊,認真地觀摩起來。他忽然覺得程之逸很會騙人,尤其是騙人心,自己也好,段昀一也好,現在就連時晨,都「程爸爸」地叫得親熱。
盯著這個玩偶看了好久,時鳴忽然發現了不對,公仔的嘴巴似乎較尋常的玩偶有些突兀,他上手捏了捏,棉軟的手感里居然有堅硬的管狀物。
時鳴確認之後,毫不猶豫地拿起剪刀,很快,足約三寸長的透明晶管呈現眼前,裡面無色液體清晰可見。
時鳴推醒正在熟睡的時晨,對方揉著惺忪睡眼,奶聲詢問:「怎麼了爸爸?」
時鳴拿著玩偶熊問:「你程爸爸給你這個的時候,有什麼特別交代嗎?」
時晨坐起身來,看著時鳴嚴肅的表情,也努力替他回憶。糾結的腳丫互相掰扯著,時晨開始盯著茶几上的漢堡吞口水。
時鳴拿過漢堡放在他面前:「晨晨好好想想,你程爸爸有說什麼嗎?」
時晨最終還是在的誘惑下說了出來:「他好像說,誰有這個玩偶,誰就能找到他,讓我好好保管。」
時鳴凝眉思量了片刻,握著晶管的手緊了緊,把東西放回口袋,才溫柔地摸了摸時晨的頭:「快吃你的菠蘿堡吧!這個小熊壞了,我明天再給你買新的。」
說完,盯著這管神秘的液體端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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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號的研討會,時鳴打算八月中旬就到溫華,把隊裡的事交接給嚴宋和邵允琛之後,按計劃啟程。
溫華市一直都是被稱為「花都」,這裡的氣候,光照,土壤可以適合目前世界上已發現的90%的花卉生長,因此很多國際知名的香水品牌的研發部都選擇在這裡落戶。
可能是心理作用,時鳴一下飛機,和煦的風裡帶著醉人的花香,沁人心脾。去另一個城市生活,果然是治療情傷的好辦法,最起碼時鳴現在覺得神清氣爽。
剛出航站樓,時鳴就看到接機大廳外顯眼的「時大白」。人群中的他尷尬地咳了咳,直接過去把這張紙板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