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逸終於被他前後矛盾的心理逗笑了,他搖搖頭:「你快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沒有人能在程之逸溫柔的笑容里「活」著走出來,時鳴覺得這個人簡直就像是最大的詐騙犯,只是對他笑了笑,剛才的委屈頓時少了一半。
王驍已經發動好車了,程之逸目送著時鳴,對方正要拉開手把,忽然抬頭問程之逸:「今晚回來嗎?」
程之逸本來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他這一「驚」,蛇頭已經探出了洞。不然不會有這一連串的事發生。
可時鳴這句話問得太過誠懇了,那眼神裡帶著試探,帶著波瀾。程之逸笑著點頭:「回!」
時鳴露出一個略帶憨萌的笑容,他回:「那你早些回家,等我!」
程之逸雖然立馬反應過來時鳴說得家只是他們前些天一直居住的酒店,可心還是情不自禁地軟了一下。他又認真地說:「好!」
家,程之逸二十歲之後最奢侈的願望。
時鳴上了車,陰霾一掃而光,他甚至覺得哪怕程之逸一直冰冰冷冷,只要不推開他,就這樣一輩子,和他從生到死,也算是不渝了。可一想到對方每次不動聲色的逃離,心情又喪了幾分。
一路上,因為擔心秦詩楓,王驍幾乎沒有多少話,都是時鳴主動問詢。
等到了市局,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秦詩楓除了表情有些嚴肅,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她把原液給了時鳴,叮囑:「曹哥正在鑑定,你等等,結果很快出來。這是證據,你收好。」
時鳴想著姚老口腔里的磚紅色的液體也是今晚出鑑定,他接過原液點頭應承了下來:「那我就借貴寶地等一等。」
時鳴現場勘查了一下午,後背還有傷,此刻也的確有些疲憊,就在秦詩楓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休息。
王驍一直站在門口,直到兩個人說完正事,他才慢悠悠地問了句:「小楓,你還好吧!」
秦詩楓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聽到這句話,抬頭對視上了王驍那毫不遮掩疼惜的眼神。秦詩楓輕微點了一下頭:「你進來坐,杵那兒跟誰罰你似的!」
明戀的兩個人,心思坦蕩的一方一定沒有多少愛,時鳴坐著想。
秦詩楓每次面對王驍,就像面對每天來來往往的普通人。時鳴為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隨便挑了一些大學時的一些共同回憶,話還沒說兩句。
秦詩楓的門就被推開了,沙發上的兩個人一齊側首。只見來人手裡提著餐盒,仿佛沒有看到他們,徑直把東西放在了秦詩楓的辦公桌上。
時鳴認出來了,是秦欣,那個冰冷的眼神,他大概永遠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