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逸的語氣和六年前那場籃球賽爭吵時的語氣一樣,他對他過於重情的性格喜歡,但是不能理解。
兩個人沒再說話,走在破曉的路上,程之逸接到了韓素紅的電話,對方已經和人民醫院的醫生會面,即將開始手術。
如果說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信任的力量,那一定是現在,韓素紅和他說:「你別擔心,只要他想活,我就能救。」
程之逸望著天際那殘起的一絲亮,真誠地道謝:「謝謝師母。」
時鳴再見到嚴宋他們時,三個人的確像從地獄回來的遊魂,滿身血污,眼神里依然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好在張盼算是淡定的,和時鳴說:「頭兒,專家。當時我們已經訂好了酒店,過了華陽街那個十字路口就到了,正好是綠燈,所以廷策想加速趕過去,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忽然王支隊從旁邊超了過去,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出事了。」
時鳴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郊區警方來過了嗎?肇事司機呢?」
「來過了,問了些情況,還留下一個小小兄弟給我們買飯去了,大車司機已經控制住了,他撞人之後也沒逃逸,酒駕,酒精檢測之後,的確是酒駕。」
時鳴和程之逸對視了一眼,既然對方打出了這張「牌」,說明自然做好了天衣無縫的準備。從司機身上能挖得東西太少了。
幾個人在手術室外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天亮之後,醫院開始忙碌起來,市局得到消息立馬派人趕了過來。
時鳴壓著心底的難過,和這些人認真地解釋昨晚的事,除了忽略掉布局,他都如實相告。沒有人會懷疑這是蓄謀,只當是一場意外。
焦急的神色讓嚴宋他們更加自責,王驍開車躍過他們,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不讓現在躺在手術室的是三個人。
雖然秦詩楓當初拒絕王驍總說他聒噪,話那麼多的男人不靠譜,可這麼多年時鳴心底最信任的人只有他。他比誰都靠譜。
王驍,是當年警戰的神,這麼多在特警隊裡摸爬滾打,遊走在罪惡的邊緣,他身上的擔當精神比時鳴更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