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我足夠惡毒地把信藏了起來,然後撕毀。這樣世界上就少了一個愛時鳴的人。我真的太爛了,鳴,我對於你來說不是虞淵,不是太陽最終的歸宿。我像是貪婪的月亮,沒有你,我連光都找不到。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有很多人真誠地愛你,所以你坦蕩,你不會像我一個陰險自私,你的愛熱烈赤誠,可我真怕我毀了你,因為我足夠糟糕。還好,我學著那位疊星星的姑娘,種百合,每晚都許願。現在,願望成真了。我們在一起了。」
時鳴把人摟進懷裡,眼底通紅地去親吻對方的額頭。
「但這不夠,有什麼辦法證明我們在一起呢?我想不到別的,我只能把自己栓在你身邊,給我的身上刻滿你的印記,我不覺得羞恥,也不覺得可悲,我求著你和我做丨愛,求著你給我體內灌滿你的東西,那樣,那樣我才是你的。」
安全感對於程之逸,的確是夏蟲和冰,遙不可及。
他讓自己帶著這個人的氣息,即使是對方的膩丨物燙得他在羞恥里全身痙攣,也不肯喊一句停下,
只有那個時候他才能看到這個世界的純白,在絕望的海底沉浮了半生的心才有了靠岸的感覺。
「程之逸!」時鳴蹭著他的側臉安慰,不停地喊他的名字。
「嗯?」對方緩了好久才應聲,現在的他,床單擦過肌膚都能引起一陣戰慄,緋紅的眼尾上揚著,白皙的膚色在夜色里反射著銀光,美得有些攝人心魂。
時鳴握著他的腰,仿佛掬著即將渙散的光,他不敢鬆手。
「你知道從我喜歡上你,你在我心裡像什麼嗎?」
「什麼?」
時鳴拉起他的手附在自己的心口,那裡狂跳不止的生命力令他沉淪:「抵在我這裡的槍,你的手指即將鬆開扳機,而我隨時會為你去死。」
你不用患得患失,太陽會在宇宙謝幕里悄然陷落,月亮也會牽附著銀河做最後的殘喘,但時鳴總會衝破一切消亡,永遠為你綻放。
程之逸的心被這句話燙得顫動,激得他心癢難耐,一句話代表了所有回答。
他抽出手輕輕地拍打時鳴的側臉,仿佛能看到黏膩的汗在夜色里拉成絲。他總能感覺得到這個人在小心翼翼地呵護他那顆殘缺的心。
正沉浸在回想的美好里,時鳴發來的消息立刻把他拉回了現實。
「董承華是在販*。」昨晚聽了江為的指控,時鳴就安排了人去找郝盛。
程之逸看著這句話,第一次生出了些厭倦感,他很容易在溫情和平淡里忘了仇恨,六年前就是這樣才會被對方針對,不停地鞭笞他的思想。
他不是時鳴,對方是為了正義和罪惡激鬥,他只是為了讓亡魂安寧,或者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才不得不甘墮深淵。
後背傳來一陣涼意讓他驚醒,他很快理清思緒回覆:可以的話讓張盼臥底到他身邊,走進他的交際圈。
撥開不切實際的虛浮,他和時鳴都已沒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