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鳴立刻抱著孩子跳起身,去拔掉電源斷電。隨後著急地問:「沒燙著吧!」
時晨的手背有些紅,但還是搖搖頭,不敢說話。
時鳴抱他坐在床邊。然後從電腦里退出光碟,光碟還滴著水,他抽紙去一一擦乾,還不顧安撫時晨:「沒事,沒事啊,別怕。」
時晨低聲問:「我闖禍了嗎?」
「沒有,是我忘了寶貝兒睡著了。」時鳴溫聲回答。等他把桌子清理完畢,看著這張光碟擰了擰眉心。
時鳴嘆了口氣心想,希望還能用。
從這天之後,時鳴的腦海里一直浮現著邱承俊去主動牽石明壽的手,並且給他遞東西的畫面。
印象里,邱承俊比石明壽小很多,沒有同學關係和師生關係,這個舉動有些格外引人注目。更奇怪的是,石明壽已經退休了,為什麼還會出戲省警校的相關活動。
時鳴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望著窗外的大雪,一連兩天,這場雪沒有停的意思,就好像七月天河的雨。
「頭兒,」嚴宋看他思考得認真,等了半天才喊他,「桑瑞住院了,醫生說他的器官也開始……」
時鳴沒回頭,一直聽著嚴宋的敘述。
「他說他想見見董承華。」
「被拘留期間,不能探視。」時鳴說得很慢,像在說服自己。
「我和他說了,他沒再堅持了。」
養蜂場一暴露,很多後續都需要處理。韓旭還在被全國通緝,程之逸帶回的取樣器,技術人員都在努力復原。對於案情的進展,哪怕還在千里沼澤一深一淺地探索,時鳴也很樂觀,他並不惆悵。只是每次這些案子裡牽扯出聲人和事,令他無比煩憂。他不敢面對桑瑞,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董承華。
這種毒,沒有解藥。
董承華困在高牆裡,每天放風時間望著天空發呆,他覺得桑瑞痊癒,考上大學,人生一片燦爛就是他的希望。
坐在耿文玥的辦公室,一直等到對方都要下班了,時鳴還是沒動。耿文玥笑著說:「坐了一下午了,怎麼不開口?」
時鳴撐著下頜笑:「不知道怎麼開口?」
耿文玥脫著白大褂,也笑了:「那看來是私事?想問程先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