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鳴覺得自己滿足又感動,他哪裡配得上程之逸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原諒。
「咳咳——」
幾聲乾澀的咳嗽打破了倆人的溫馨。
嚴宋和陳廷策尷尬地走過來,互相推著對方,嚴宋只好開口:「頭兒,真不是我倆非要煞風景,是,是監控調出來了,想問問您接下來的意思。」
陳廷策附和地「嘿嘿」兩聲。
這句話頓時讓時鳴想起那雙「皮鞋」,他眉眼冷了幾分:「先回隊裡,我馬上到。」
四個人,兩輛車,同時駛離了省警校。
上了車,時鳴忽然問程之逸:「你說那天推你下樓的事,讓我別管,剩下的事你處理,所以有懷疑對象了嗎?」
程之逸把頭扭到窗外,淡淡地答:「沒有。」
時鳴點頭:「嗯,再去辦公樓的時候注意一下。哦對了,周衍舟下周六生日也約你去?」
「他其實是想約你,怕你不去,所以才隨便喊了幾個學校的老師。」
「知道,你還答應?」
「我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程之逸嘴角微勾,「他這個人,城府很深,和他的年齡外表,完全不符。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帶著很強的目的性,所以他想約你,不是單純的想約你。」
時鳴又想起嚴宋查到關於周衍舟這三年的變化,像是一個歸來的復仇者,平等地報復著世界上每一個人。
三年前,侵犯他的老師就是看上他過於媚麗的長相,過於纖弱的身材,三年後,他把自己打造成侵害者喜歡的樣子,出入當初案發的地方,就展示在那些餓狼般的凶神面前,等著這些人咬勾,他享受的就是最後一刻把鐵鉤從魚的嘴裡抽出之後,血可以濺滿魚塘的快感。
時鳴著急回單位,抱著程之逸進門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程之逸沒讓他關門:「我看著你走。」
就這樣,望著那個背影,腦海里回憶著唐燼和自己說的話:「那雙皮鞋,按照您畫出來的樣子比對過了,是澳康的,我傳給秦欣之後,她給的反饋是,石明壽。」
這是他在見過石明壽穿著那雙皮鞋之後,主動去確認的事。
懷疑的滋味並不好受,程之逸不想讓時鳴去背負著這種情緒去工作。
回到隊裡的時候,嚴宋和陳廷策已經把監控投放到大熒幕上,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就等著時鳴回來了。
天台的監控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因為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個圓弧型辦公樓的外貌。
陳廷策在一旁提示:「現在視頻右上方顯示九點二十三,這個時間點正好是郝樂言離開教學樓去辦公樓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