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處,因為你現在根本離不開天河,只有我能讓你離開。」程之逸依然保持著平靜。
「你知道我的用意?」周衍舟冷笑了一聲。
程之逸閉了閉眼:「對。」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躲?」周衍舟實在好奇程之逸明知道自己的計劃,為什麼還要上鉤。
程之逸笑答:「人在天羅地網的恐懼里是有極限的,因為你被通緝的緣故,你每天會連最基本的溫飽都難以解決,而這個極限一旦到達你難以承受的地步,你會鋌而走險選擇另外的不歸路,我主動站出來,無非是不想讓你做這種不明智的選擇,你盯著的無非就是我和時晨,他還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最後程之逸帶了些冷酷的譏諷。
周衍舟的槍口砸在了他肚子上,程之逸咬著牙看向了他,對方冷笑:「你不都說了鋌而走險,時晨只把你當他媽,那我又為什麼還要顧念他。不過現在很好,只有有護身符在手,我很快就能平安。」
程之逸額頭上的冷汗滑過眼角,他忍著痛說:「那就好。」
周衍舟逼著他站好:「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明天出海,這些天到處都有警方的人,希望明天你這個省廳專家的臉還有些用處。」
他又湊近對方耳語道:「你最好別耍花招,時晨還在家吧,這個點你猜他在幹嘛,要不要看一看?」
「這個遊戲要是這麼玩,就沒意思了,周老師。」程之逸笑了笑。
周衍舟冷哼一聲,給他蒙上眼睛,一路只能聽到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一片漆黑,無論是漫長的甬夜,還是被遮蔽的雙眼。
車內出奇的安靜,周衍舟知道這個人太聰明了,說多錯多,只有的安靜讓他暫時欺騙自己,不會被這個人看穿。
「到了。」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周衍舟冷冷的聲音傳來。
把人領進了這些天他藏身的爛尾樓,程之逸雙手被捆縛著,眼角被蒙著,但他通過這裡的氣味和回音的長短,還是能猜出個大概。
「周老師人前萬人矚目的精英人物,居然也住得慣這種環境?」
周衍舟詫異地回頭,一把扯下他的眼紗:「你看得見?」
「我猜得到,看你剛剛灰頭土臉的模樣,這些天過的是什麼日子,不難猜。」程之逸的笑容依然帶著和這個冬夜裡完全不相符的和煦。
周衍舟最受不了得就是這個人似乎掌控一切的感覺,他冷言道:「那你猜猜,今晚你將怎麼度過?」
程之逸依然笑著:「不會太好過,但也死不了,畢竟我明天如果滿身傷痕地出現在查控的警察面前,不太好。」
周衍舟點點頭:「那的確,我們共事一場,這點人道主義精神我還是懂的,只是出了這片海,你大概再也沒有什麼籌碼和我討價還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