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人知道霧島在哪裡,他們乘坐的客輪先到離這裡最近的底里斯港靠岸,程之逸基本判定了霧島大致的範圍,離哪個國家最近。
又在底里斯港口耽誤了半天時間,程之逸下船的時候為了不引人注目,被周衍舟圍上厚厚地圍巾,像個大病初癒地病人被他攙扶著下了船。
新病舊疾交替發作,他現在身體十分虛弱,連正常行走都是問題,再加上被周衍舟注射過不明藥物,隨時都有可能發作。
這三天,程之逸的體重驟減,周衍舟仿佛托著一具枯槁在走。一下船,他立刻沿著海岸沙灘遠離人群,在這裡會有接他們的船隻。
把人帶到目的地,周衍舟像隨後扔垃圾一樣嫌棄地把程之逸扔在沙灘上。他仍然穿著離開天河的那身衣服,但在這裡很明顯有些熱。
周衍舟蹲下把他的圍巾解開,看著程之逸臉上的傷痕已經開始結痂,厭惡地笑道:「真不知道,時鳴如果見了你這個樣子,還喜歡你嗎?我是真的好奇,他怎麼就那麼喜歡你?」
在程之逸消失的三年裡,周衍舟是躲在暗處觀察著時鳴,他對一切有意有心和他接觸,發展感情的人,都會明確的拒絕。哪怕有個那麼傳統的老爹,在喜歡程之逸這件事上,他從未和任何人妥協過。
程之逸有氣無力地跟著笑了笑,說:「時鳴就喜歡不喜歡他的人,你不知道嗎?」
「什麼意思?」
程之逸慢慢地說:「我說,我越不喜歡他,他追我追的越緊。我在給你傳授經驗,你確定不學嗎?」說完,他啟唇失笑,看著周衍舟逐漸扭曲的面容,他笑得更大聲了。
這句話把周衍舟的主動變成了令人憎惡的打擾,也把時鳴的喜歡貶的一文不值。周衍舟把地上的人拎了起來,兇狠地眼神陰怖地盯著程之逸:「你到底有沒有心?」
「要心幹什麼,反正能睡到他的人是我,不是你這個有心人。」
程之逸終於激怒了他,周衍舟把人拉了起來,朝海邊走去。
程之逸不確定周衍舟會不會帶自己登島,還是會中途把自己扔海里。他只有讓他持續性得憤怒,對方才會讓自己留下來,繼續生不如死。
苦鹹的海水直接灌進了胸腔,程之逸被死死地按在海水裡,周衍舟不算是懲罰,倒像是真的要把他溺死在這片海域。程之逸再練習過水下閉氣,這個時候也是慌張的。
他開始拼命的掙紮起來,直到他覺得胸腔被擠壓地再難呼吸,才感覺到壓在自己頭頂的手移開了。程之逸身子一軟,直接跌進了海里。
周衍舟坐會岸邊,冷笑著說:「船來了,跟我登島,我會讓你在那裡享受更好的服務。」
耳邊都是海水的聲音,程之逸聽不真切,但他知道周衍舟會帶自己登島,確定了地點,時鳴一定會想辦法。
而此時正是夜晚的天河,狂亂的北風抽甩著枯枝,屋內燈火通明,時鳴坐在沙發上看著程之逸讓時晨交給自己的東西,像一顆紐扣電池一般的微型U盤。秦詩楓坐在一邊,也盯著電腦屏幕,插入之後,很快彈出了界面,需要輸入密碼才能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