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學校一樣,還是雀舌,你不喜歡濃茶,試試這個。」
程之逸這時候倒不是裝模作樣,他的確口渴了:「蘇教授,能不能換個大點的杯子,我已經兩天沒有喝水了。」
蘇建盛笑了笑:「換。」
等程之逸一口氣喝完水,蘇建盛笑著問:「你似乎並不詫異?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是我的?」
「剛剛。」程之逸又要了一杯水。
「之逸,這個時候隱瞞或坦誠,你的結局都一樣,還說謊就有些愚蠢了。」蘇建盛和他仿佛還在學校的辦公室,心平氣和的交談。
程之逸的聲音漸漸恢復:「既然隱瞞和坦白都是一個結局,我為什麼坦白。這可不像蘇教授一個預審專家說出來的話。」
蘇建盛笑著點頭:「你這個脾氣和嚴鋒還真是像。」
程之逸雲淡風輕地哼了一聲:「你不配提他。」
見他不再和自己虛與委蛇,蘇建盛也恢復了尋常的冷容問:「時鳴,是不是很快就找到這裡了?」
周衍舟頓時急了,指著程之逸破口大罵:「什麼意思,姓程的你害我?」
程之逸抬眼看著他:「不是你用時晨威脅我,當一個奴隸嗎?」
蘇建盛說:「我想你應該留了後招給時鳴,但我更好奇,你是通過什麼方式讓他找到這裡的?」
「這個你不需要關心?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想死嗎?」程之逸的語氣恢復了清冷。
蘇建盛陰鷙的目光投向他:「什麼意思?」
「本來你可以和周衍舟兩清了這筆帳,讓他走人,但你還是把他引到了這裡,只是為了殺人滅口。他已經沒了任何價值,但你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這麼大膽,把我這個禍害引上了賊船,他只是讓唐燼告訴你,他會挾持一個人質逃離,事後會把這個人質交給你們,人貨兩清之後,這筆交易徹底終結,從此之後周衍舟不再是販賣人口的嫌疑犯,而你們也可以短期內集合大量的人來為你們運毒。但我的到來讓你十分驚慌,你相信我不是一個會這麼不小心,甘被挾持的人,但你又找不到原因說服你自己,我真的這麼愚蠢。畢竟唐燼就在我身邊,我的一舉一動,下一步計劃,你都了如指掌。但你現在猜不透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居然我可以來到你面前,甚至你害怕時鳴也來了。」
程之逸笑了笑:「十二年了,你終於也體會到了恐懼的滋味。」
這句話如寒川翻滾,程之逸眼神里化不開的仇恨,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著他找了十二年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