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把火燒死了他。」時鳴皺起眉頭。
「不,這把火是他自己燒的,他知道他不死,我會永遠盯著他和程之逸。他是為了他的徒弟死的。」蘇建盛說出真相。
「所以你連這個世界留給程之逸最後的恩賜都毀滅了,這十二年裡,那些噩夢,那些冤魂,那些含冤得不到伸張的真相,纏了他十二年,他死過了一次又一次,如今還要在你所謂的這些真相里再死一次,他,有什麼錯?」
時鳴的心像卷在冷冽的疾風裡,他想張嘴呼吸,連氣息都帶著疼。
他太疼了,也替那個人不值這一生的坎坷,居然都是人造的劫難。
在他為他建造的囹圄里,程之逸像個小丑,又是一個木偶。
蘇建盛擺手:「不,你錯了,我完全無法操控他的思想,他還是選擇了你啊!」他嘆氣道,「我也沒想到,你也會選擇他,選擇一個滿身是傷,滿心沉疴,病入膏肓的人,還愛了六年。」
「這六年,因為他的抑鬱症,我不敢再逼他,但恰恰就是這六年,給了他養精蓄銳的機會,脫離我的掌控,他的心越來越冷,整個人對待世界都是一副漠然和冰冷的質疑,他不再相信任何人,這些年我一直致力於讓唐燼拿到永生香的技術,可惜他到死都沒有完成這麼簡單的任務,還導致很多次程之逸的行動,我都後知後覺。」
蘇建盛把程之逸當成了棋盤上的棋子,施恩也好,控制也罷,都是馭敵之道,可惜就在這六年裡,這枚棋子逐漸失控。
「唐燼?」時鳴念了一下這個名字,「是你在歐洲時的第一個兒子,程沂隆為什麼會把他留下?」
「因為我把他扔在了程家那麼大的古堡門口啊,程沂隆的太太心善,冬天時常有這種棄嬰,所以就收留了下來,算是程之逸的玩伴。六年前,他陪程之逸回歐洲治療前,我認回了他,成了我的眼線。我們的實驗進行也到了最關鍵的部分,後來的事你也就知道了。兩年前,我的團隊研究出了這種能讓人身體迅速亢奮,成癮快,腐蝕性強的毒丨品。」
蘇建盛嘆氣道:「但到了這個時候,我的研究開始逐漸偏離方向,我把一切犯罪用在了製販*上,而且因為幾次之逸的出手,我難以調整策略,逐漸暴露出了種種細節,我很欣慰的是,你和之逸足夠聰明,沒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