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辦理的並不順利,邢匯深首先就不同意,他只是給時鳴開了一個月的請假條,讓他去適應一下國外的生活再說。
大年初七復工之後,嚴宋他們更是堵在時鳴的座位前,吵鬧著要集體離職。這些人跟著時鳴自由,他給予他們尊重和平等,不會拿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態度和他們相處。
所以,也造就了此刻時鳴頭皮發麻的窘態,溫沁彤第一個回宿舍收拾東西,時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對方拉著皮箱就要走,臨走前說:「回去相親去了,下次再見,記得隨份子啊各位。」
溫沁彤當初選擇刑警隊,喊出去的口號就是,死也不相親,相親就去死。
可現在——
陳廷策拍了拍嚴宋的肩膀,笑著說:「你氣個屁,老子當初是放棄了國際刑警窩在這裡的,我都不氣,大不了換個地方高就唄!」
時鳴這裡的攤子還沒收拾完,王驍又打來了電話,剛接起就是對方破口大罵:「你他媽什麼意思?這麼多年在這個行業里,你就是為了Mistral?你當警察也只是為了Mistral?當年讀警校是被您父親害得,那這麼多年,你就沒有一點歸屬嗎?時鳴,你到底,真的捨得?」
王驍理解他的舉動,但不代表能接受。
時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復工第一天時鳴去單位是什麼情形,程之逸猜得到,他更猜得到時鳴捨不得這裡。
但最後他還是跟著程之逸走了,大年初九,飛機起飛的那一刻,程之逸拉著他的手問:「為什麼願意跟我走?」
時鳴笑說:「因為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他不想再被丟在原地,面對分離不知所措地等待。程之逸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悲慘三十三年的命運,到最後的結局是時鳴願意割捨一切跟他離開,於程之逸而言,這就夠了。
這一路的旅程,他們去北極尋極光,又到南極追冷,程之逸騙時鳴陪著自己把三十多年的心愿一一完成。
極地純白的斑駁里,再也沒有了黑暗,程之逸看到了滿世界搖曳生姿的百合花,
都在祝他和愛人,餘生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