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也在Q大,江川偶爾會和他在學校里遇到,畢竟也算朋友,兩人會停下來聊幾句。期間無意中談到諶少言,江川敏銳發覺顧望的神情不太對,而且對諶少言的一些近況也不了解,因此猜測兩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那邊沉默了一瞬,隨後諶少言打哈哈含糊道:「就是有些事,觀點不同,然後吵架了。」
「那你們就這樣子僵著?以後怎麼辦?」
江川道:「我看他還挺關心你的,明里暗裡向我打探你的消息。」
諶少言出乎意料的灑脫:「還能怎麼辦,順其自然唄,總會有解決辦法的,這事你別管,我心裡有數。」
諶少言很多時候不吝嗇於向江川求助,唯獨他和顧望之間的事,他想自己解決。
他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在某些事上卻也有自己的堅持。
兩人之間自有一份信任,江川給他傳遞到信息後,也不再詢問這件事。
江川走那天,許淮的假期還沒結束,堅持要送江川去機場。
之前是江川送他,現在是他送江川。
許淮吸吸鼻子,總算明白這種送別的感覺有多酸澀了,像吃了一顆酸橘子,想吐又吐不出來。
他緊緊牽著江川的手,十指相扣,臨了分別,話反而變少了,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機場裡甜美的女聲用流暢的英語播報航班消息,兩人都聽到了江川將要乘坐的那個航班,許淮的手一下子就收緊了。
兩人站起來,許淮紅著眼眶擁抱他:「江川,我捨不得你。」
江川也回抱他,埋首在許淮脖頸間,呼吸著淡淡的桂花香,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道:「你的發/情期也快到了,有不舒服就告訴我,我會趕過來的,家裡一定要準備好抑制劑。」
兩人的特殊時期相近,偏偏中間又隔著段時間,江川已經請了一星期假,不能再請了,得回去把學校的事情處理一下。
許淮點點頭。
「那我走了。」江川捏捏他苦大仇深的臉,好笑道,「我又不是不來了,開心一點,嗯?」
許淮不情願地「嗯」一聲。
江川向他張開雙臂:「最後再擁抱一下吧。」
許淮撲過去,兩人在機場緊緊相依,周圍路過的人都用善意的眼光望著他們。
今年是他們上大學的第一年,他們還要經過三個春夏秋冬才能迎來畢業。
這個機場是江川來到異國第一個落足的地方,而後面三年他還會無數次降落在這裡。
冬去春來,寒來暑往,跨越萬里,帶著思念和期待。
一張張特地收集起來的機票和兩人的合照一起整齊收納在相冊里,記錄著那些雙向奔赴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