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上逍遙山,隆哥聽說他要去,還叮囑他下手狠一點,想來和聶溪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魏臨淵笑了笑:「恰恰相反,長隆和聶溪,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啊?」這個答案出乎意料,讓沈彌怔了一下。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魏臨淵索性繼續說了下去:「長隆當初的事鬧得很大,那個職業選手背後的宗門和戰隊自然不肯善罷甘休,畢竟是長隆違反了職業準則,機甲設計師通過在機甲上動手腳,是最嚴重的違規行為,死刑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然後呢?」
「長隆當時前途盡毀,鬼谷製造院的名聲也被連累,因為缺少證據,公理都沒有站在他這一邊。雖為師弟報了仇,卻也沒有了未來。他想要一死了之。」
魏臨淵說:「不過聶溪畢竟是逍遙劍宗的人,那裡的人什麼性格,你應該是懂的。」
沈彌點了點頭。
護短嘛,逍遙劍宗的最大特點。
「聶溪自然不想看著朋友這麼毀掉了一生。正好,那個職業選手背後的宗門,和逍遙劍宗有些關係,數十年前,也是逍遙劍宗內分出來的一支派系。有了這一層關係在,聶溪便接了聯盟的恩仇狀,恩仇狀一接,江湖事,江湖了,他將長隆重傷,幾乎就只剩半條命了,這才了結此事。」
沈彌想到了隆哥當時指著自己脖子上那塊仿生皮膚,對沈彌說:「看到這傷了嗎?凌風萬象聶溪砍的。」
原本以為是什麼深仇大恨,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段往事。
「長隆沒領聶溪的情。背負人命,違反準則,連累鬼谷,被釘在機甲設計師的恥辱柱上……當時他已經有了死志,聶溪的做法,在長隆看來只是在干涉他的選擇。」
魏臨淵搖搖頭,似乎也有點惋惜:「當初兩個關係好得能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兒,現在也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說完,魏臨淵停頓了一下,看著沈彌,問道:「你覺得,我們關係好嗎?」
沈彌點點頭:「當然。」
他這一生,沒幾個朋友,魏臨淵肯定算得上是一個。雖然他們認識不到幾個月,但關係卻很親近。
魏臨淵能理解他,欣賞他,幫助他,在他與逍遙山發生衝突時,堅定的站在他這一邊,同為武者,他也理解並欣賞沈彌所堅持的武道。在沈彌心裡,魏臨淵不僅是可以信賴的隊友,是在危難時刻能伸出援手的朋友,是江煉的徒弟、他的師侄……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武道上的知己。
當然,也是潛在的「對手」——沈彌到現在,還沒有放棄和魏臨淵打上一場的念頭。
魏臨淵對沈彌的回答很滿意,他笑著點點頭,狀似無意地問道:「話說,我就打個比方啊,如果我和長隆做了一樣的事情,你會怎麼做?」
沈彌一怔:「為什麼這麼假設?」
「只是好奇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