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臟和作案工具,都原樣放在距離屍體的不遠的地方…」
「死亡時間應該是凌晨三點左右,具體的藥物分析和死因,暫時還不能確定。」顧法醫說著便站了起來,整個人猛然晃了一下,向左後方倒去。
「老顧。」徐春暉上前一把攙扶住他。
顧珅搖了搖腦袋:「沒事,蹲的太久,貧血了。」
徐春暉放開他:「地下是不方便,還是把屍體帶回去再繼續吧。」
顧珅沒有拒絕:「已經差不多了,咱們出去說吧,這味太大了。」
消毒水味,血腥味,死人味混雜在一起,悶的人想吐。
助手麻利的打開裝屍袋,把樂紅兵給抬進去,拉上拉鏈,抬走。
一行人跟在他們後面,上了樓,站在前院的乾草坪上抽菸。
這專案小組除了言歸遲和周鵬兩人外,幾乎人手一根煙。
三人對視一眼默默地站到了上風口,遠離二手菸的侵害。
顧珅吐出長長的煙線,嘆了口氣:「目前…從表面上看樂紅兵的死亡方式,和樂婧是一樣的,兇手是同一人的機率至少是百分之九十以上。」
言歸遲:「這很奇怪,如果對方殺樂婧是出於情感糾葛,那殺樂紅兵又是為了什麼?」
「兇手處理屍體的方式,很像是在做一件可以永久保存的藝術品。」
「就比如先前的那些動物的標本,那個放在錦盒裡的嬰兒乾屍…從某方面來說都有`愛`的成份。可樂紅兵…」
言歸遲抬手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攏到耳後:「我不是以貌取人,但…單從藝術的角度而言,這兩人除了同姓之外,似乎並無交集。」
「如果不是單純的情殺呢?」項霆鋒環視一圈:「樂婧死於情殺,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徐春暉反駁道:「可所有證據都表明了情殺的可能性最大。」
「一個富太太大半夜的獨自出門,去買衛生用品,又說要分手,找樂紅兵這個打零工的外人來撐場面…額…似乎…有問題?」
他說著說著便猛然抬頭看向其他人:「樂婧既然買衛生用品,怎麼會說分手?她一個女人,這三更半夜的…又是怎麼找到樂紅兵的?」
「周隊,樂紅兵有說過,他和樂婧之前就認識麼?」
周鵬思索了一陣果斷搖頭:「沒有。一,他說睡前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說明他沒有存儲過樂婧的聯繫方式;二,我問他認不認識樂婧時,他表現的很迷茫。」
徐春暉點頭:「那麼問題還是出在樂婧身上,前後矛盾的行為方式和話,肯定就是案子的關鍵信息了。」
言歸遲翻了個白眼:「徐隊,你還是換個方向吧。」不然肯定得走死胡同。
「女人…樂婧也許就是作了點,分手前想和情人再溫存一下,不是很正常麼?」
「叫外人來…也許只是想表明分手的決心,畢竟這三更半夜的,她的身份也不好叫相熟的人來見證,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