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像過池易暄可能約會的對象,她們應該是十分具有奉獻精神的小白兔,會拿崇拜的眼神看他,乖乖地靠在他肩膀上——至少我以為,那會是他喜歡的類型。
而不是和那個女人一樣,踩著十厘米的紅色細高跟,她雖然穿著碎花裙,肩膀上套一件白色短開衫,可身上卻沒有學生的氣質。
校園的鵝卵石路讓她的腳踝晃了晃,池易暄在她面前蹲下,將她的高跟抬起,放在膝蓋上查看。
一天的約會結束後,池易暄將她送上計程車,自己回了學校。我叫了個車跟在她後面,看到她下車以後,進了一家酒吧。
她和酒吧里的店員們打著招呼,轉身進了員工通道,再出來時,換上了制服。白襯衫外套一件黑,大波浪在腦袋後紮成一束低馬尾。
她根本不是校內的學生,難怪池易暄的室友們不知情。
我走上前坐下,在酒水單上指了一杯雞尾酒。她熟練地搖動著雪克壺,睫毛撲閃,如蝴蝶翅膀,最後將一顆綠橄欖放進我面前的酒杯里。
接下來的一周我每天都去酒吧,摸清了她上班的日子後,我只挑那幾天過去。我點同一杯雞尾酒,喝完了再續上,她記住了我的臉,後來我每次去,她都問我:「和平時一樣?」
「嗯。」
她拿過龍舌蘭往雪克壺裡倒,「看你年紀很小的樣子,在上學嗎?」
「對。」我問她,「你也在上學嗎?」
她放下酒瓶,哈哈大笑,「我啊,都快三十了。」
我問她叫什麼名字。
她告訴我:「白煬。」
「不是工作用的名字?」
「不是。」
「好巧,我也姓白,叫白意。」
「哪個意?」
「意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