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捨不得讓哥哥自己幹活,把手中的小娃娃放在小馬紮上。
過去幫陳永峰一起拔草。
「妹妹,不用你干,這些活早晚都能幹完。」在陳家的時候,除了疊疊他倆的衣服,他不讓陳默干一點活,生怕被陳家人給盯上,讓她幹家務。現在,有自己的地方了,他還是下意識地阻止陳默幹活。
「哥哥,我好撐,坐著難受,要運動消化一下。」
陳永峰想了想,勉強答應,「好吧,那你慢慢拔,別割到手了,拔幾棵拔著玩就行。」
「好的,哥哥。」
「火燒雲照得我妹妹真好看。」陳永峰笑著深深地看了陳默一眼,低頭繼續拔草。
趁天沒黑,能拔一點是一點,菜地已經落後別人很多了,搞不好連白菜這樣好種的都要比別人少收一季了。
陳默當然不會聽陳永峰的,什麼拔幾棵是幾棵。她偷偷從空間裡面拿出之前的單兵外骨骼,這個東西已經好久沒用上了,一直在空間吃灰。從今天起,應該可以經常派上用場了,在這裡,她幹活肯定是一點懶不偷的。
裝上單兵外骨骼的胳膊手掌,那荒地里的稻草是一薅一大把啊,一點不費力。
等陳永峰再抬頭看她的時候,她已經薅了一小片空地了,「這,這,妹妹,你這速度怎麼會?快追上我了?」
「我這片地軟乎,好拔,哥哥,拔草好好玩,我們來比賽!」
「好!來比賽!」
「開始!」陳默一聲令下,她不用彎腰,伸手就開始薅,薅上一把就往身後撇,草在空中畫出一個小弧線,輕輕地落在地上。
兄妹倆盡情地嬉笑著,出現火燒雲到太陽落山的這一會兒,前院倒也拔掉了差不多一半的草了。
天色徹底黑下來,陳永峰摸了摸陳默濕漉漉的頭髮,趕緊把她領進屋,找出煤油燈點上。
晚上燉魚的鍋刷乾淨之後,王英又在裡面倒了一鍋水,此刻正是溫熱舒服的溫度。
沒有大澡盆,陳永峰就拿來邵錦成買的最大的盆,兌一盆溫度正好的水,給陳默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
把她抱到炕上擦乾後,穿上從柜子裡面找出來的乾淨衣服,讓她先鑽進被子裡面。
他自己用陳默洗澡剩下的水,端到室外去,就著那盆水,沖洗乾淨了身體,回了屋儘快收拾完畢,吹熄了煤油燈,也躺下了。
東北的夏季,晝夜溫差是大的,太陽落山之後,氣溫就會很快降低。
夜涼如水,萬籟俱寂。
周圍好安靜,只有哥哥的心跳,此刻兄妹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都睡不著。
上午還在參加批鬥會,晚上就在只屬於他們的家睡覺了。
一切既不真實又很夢幻。
陳默小手一直緊緊攥著哥哥給她雕刻的嘎拉卡,睜大眼睛開著窗外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