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秋收更先到來的,是陳老太太的『出獄』。她在牛棚裡面,熬過了這麼久。
不然咋說,壞人長命。有些正值壯年的,在牛棚裡面被折磨三個月,都有熬不過去的。
陳老太太是被陳家那三個兒子,用木板子抬回家的。
她的精神狀態已經不太好了,眼神完全不似以前,現在眼神如兩汪死水,只有在被抬出牛棚,抬出大院,看見西邊的那幾間大瓦房的時候,她才眼前一亮。
「建國啊,俺們屯子裡,竟然有人蓋得起大瓦房了?是不是俺眼睛壞掉了,看差了?」
「娘啊,沒看差,就是大磚瓦房,你別管那些了,俺們趕緊回家吧。」
「那到底是誰家啊?」
「還能有誰,是那兩個小崽子的。」
一聽是陳永峰跟陳默的,王淑芬本來渾濁的眼神,竟然清明了起來,「哼,俺說啥來著,俺就說,那兩個小崽子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肯定是借了首長的光了,那首長也是,竟然送了這麼大的房子給他們。」
陳建國嘆嘆氣,「娘,也不是因為首長,主要是陳永峰現在是這附近有名的獵手。」
他把陳永峰擅長打獵的事情跟王淑芬說了一下,王淑芬躺在木板上,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但是那三角眼裡面已經從渾濁,恢復了惡毒。
壞人就是壞人,她受盡了三個月的折磨,出來第一件事依然是不放過別人,也不放過自己。
王淑芬被抬回了家,三個月了,屯子裡的人對牛棚、對她的關注都少了許多,她『刑滿釋放』這件事,並沒有成為一件新聞。
王淑芬回了家,被扶到炕上,登時土房子裡面全都是王淑芬身上的臭味。
她的身上已經是灰黑色,衣服上面分不清是泥還是牛糞,陳寶根跟三丫捏著鼻子躲得遠遠的。
劉珍珠的肋骨並沒有徹底好,燒水幹活的時候任何動作都要慢慢的。
她跟林燕兩個人,燒水,伺候婆婆洗刷乾淨。
陳老太太眯著眼睛看了看林燕的肚子,「還沒動靜?」
林燕羞紅了臉,點點頭。
「也不知道俺們老陳家做什麼孽了,全都是不下蛋的母雞。」
婆婆這樣說的時候,劉珍珠知道不是說自己,她有些驕傲地昂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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