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講！」
眼看著陳永峰的手指又要來彈自己的腦瓜崩了，她趕緊躲開，低頭努力吃飯。
晚上的鋼琴課，陳永峰沒有在自己的房間看書，也沒有在邵光榮那邊聊天交流最近的思想與所看的書，而是全程陪著陳默上課。
他依然是白色襯衫，襯衫的袖口解開，自然地往上挽了兩圈，露出的小臂上面，彎曲的血管，好看修長的雙手。
他不說話，坐在房間角落的沙發上，認認真真地看著陳默上課，聽陳默彈琴。
陳默停了下來，指尖的精靈也一下子停止了跳動。「婷婷老師，這幾個音，我怎麼總覺得彈得彆扭？」
老師沒出聲。
「婷婷老師？」
「啊！默默，你說什麼？」
婷婷老師是她之前的老師介紹來的，之前的老師教了她七年，因為申請到了出國深造的機會，沒辦法再繼續了。這位婷婷老師的之前的老師介紹的，這個年代，鋼琴專業的本來就少。但是她的實力也不錯，而且好在陳默並不是天才型琴手，所以她來教陳默也可以勝任。
她工作一向很認真，從來沒有這種在課堂上走神的事情。
「婷婷老師，我是問，剛才那幾個音，我怎麼覺得彈起來不舒服。」
「哦，呃。。。」她有點不好意思，「默默，剛才我沒聽，你說那幾個音，你再彈一下。」說完這句話，她臉蛋上一下子飛上了紅雲，耳朵紅得能滴出血來。
真的太丟人了，不光在自己的學生面前丟人，還當著她哥的面。
她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發燒了，但還是必須馬上提起精神，聽陳默重新彈之前那一段。
「好了婷婷老師，就是這裡。」
特意聽了一次之後，她當然知道陳默的問題出在哪裡，強迫自己拋開滿腦子亂糟糟的想法，認真地給陳默上課。
這一小時的課程上完了。
下課時間到了，一直挺直後背的婷婷老師終於輕鬆了一點。
「婷婷老師，你今天是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呀。」
「哦。」陳默表面上點點頭，心裡想，沒有就怪了。這一小時的課，自從自己提問那一刻開始，後面的每一分鐘都能感覺到老師坐立不安的。
「默默，你大哥這好像是第一次陪你上鋼琴課。」
「也不是，小時候他經常全程陪我上，是從最近三年，他開始工作忙起來之後，才沒有陪我上的。」
「哦。」婷婷老師點點頭，陳永峰就在房間內坐著，她們兩個雖然小小聲說著話，但是停下來的琴聲還是讓陳永峰站起身來。
「老師，課上完了嗎？」
她趕緊起身，「是的，默默哥哥，今天的課已經結束了。」
「好的，那老師麻煩您給她布置一下需要練習的，等完事了，我送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