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系統感嘆一句:「啊,有點不對,小說里的裴予質可是地地道道的邪魅狂狷,吩咐手下解決掉死對頭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的,怎麼現在這麼善良?」
裴令簡直想把「邪魅狂狷」四個字揉吧揉吧,塞進系統嘴裡,讓它閉嘴。
「還是我比較邪魅狂狷。」他道,「好了你退下吧,指望不上你。」
裴予質走近了一步,但還是離他有超過三米的距離,雖然面上不明顯,但裴令能看出來,挺不喜歡他的。
他心情有點微妙,宋泠一個陌生人,還不招裴予質喜歡,卻被煞有介事地綁過來了。
實在不像裴予質的作風。
就在這時,裴予質稍微彎腰,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和裴令,是什麼關係?」
第40章 他們的關係
裴令的心跳很快。
他懷疑裴予質能聽見,畢竟這裡太安靜了。
這個問題要他怎麼回答?
實話實說是不可能的,可是撒謊也很難,無論是託夢還是奪舍的說法,在裴予質這裡就像在進行一場小丑表演。
不知怎的,他盯著昏暗中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喉嚨里就卡著一個字,本能一般想叫一聲「哥」。
然後他們就可以像小時候那樣,默契地不再追究任何事情,各做各的去。
但現在不可能了,他不是裴令,裴予質或許也不再是以前那個裴予質。
那張曾經還略微青澀的臉,如今已經變得輪廓深邃。說實話,裴予質相貌很好,卻好得並不多麼陰沉或者張揚,更像是在冰點以上徘徊的淨水,平和時還能緩緩流動,但這會兒就快要結成冰了。
走神了片刻,裴令從那副五官上拉回思緒。
裴予質這麼在乎「裴令」嗎?
無論是有仇要報,還是不甘心裴令突然的死亡……他的心跳更快了,鼓譟不已。
喉結緊張地滾動一下,他回答道:「你應該查過,我和你所說的裴令沒有任何關係。」
裴令答得挺實誠,擺明了不可能完全說實話,但受制於人,可以透露一點實情。
裴予質直起腰來,問:「誰在給你託夢?」
短短一句話,又讓裴令噎住了,心虛得無話可說。
「那位故去的人叫什麼,」裴予質接著問,在他逐漸僵硬的反應中,步步緊逼,「是裴令嗎?」
裴令幾乎想讓裴予質別說了,可他現在被綁著,就連捂住對方的嘴也做不到。
他此時此刻才發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對小少爺編什麼謊話都好,唯獨不該說自己被一個死人託夢。
對外界而言,裴家那個養子沒死,還生活在國外。知道裴令死訊的,除了裴家少數幾個人了,就只有裴令本人了。
沈然一旦告狀,裴予質立刻就能明白過來。
……說不定已經猜出來他就是裴令了。